从前总以为“醉”需借酒力,可很久后的此刻才懂,时光酿的景致才更易醉人。
薄暮的微光漫过肩头时,会让人忽然回忆起少年秋暮时光,
那时常爱攀树摘果,无虑的笑声撞在花瓣上,落得那叫一个满地清脆。
观瞻如今,故人四散,只有海棠依旧,年年此时缀着余晖等我。
旧时光与眼前景在暮色里叠合,连呼吸都浸着软绵的怅惘与温柔,让人难以自控
或许,这便是醉的根由,是物我相照时,悠悠岁月递来的回甘。
彼时暮色渐浓,海棠的轮廓融进暗蓝里,花瓣上的鎏金却未消散。
我摸了摸发梢,似也沾了些淡淡的花香,步履好似也染了秋的轻缓。
我才如梦初醒,原来这醉从不是酩酊的狂放
是海棠与我都卸了锋芒,把自己交给暮秋的静美。
在光与影的流转里,人与花互为镜像,都在这短暂的黄昏里,与岁月轻轻相拥。
我伸手抚过枝干,粗糙纹路里嵌着经年霜雪,却仍有新叶在暮霭里泛着浅绿
我想这许是秋的慈悲,才让这盛放的余韵与沉淀的从容,可共栖一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