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去往母亲所在地区的路面全面解封了。
昨晚,接到大姐的电话,让我给妈打电话,并告知了从2月中旬到现在老妈的状况。20多天前,刚自己洗完头的老妈,忽然发现自己腹痛难忍,左腿迈不开步。经观察服用一天消炎药,症状仍无减轻,于是叫来120,给送到了医院。老妈在医院一住就是9天,出院8天了,发现没人给她打电话,委屈地说大家都不关心她了。
老妈80了,想自己生活。我们子女不放心让她独居。刚开始接她来我们家住。大姐的大房子还专门给老妈留的带卫生间的套间。但老妈总觉不是自己家,不愿呆。
老妈倔强得很。怎么劝也不听。原来接她来,还能住个一两天。后来,干脆谁的家都不去了。包括哥哥家。
哥哥姐姐几人决定去妈家,轮流陪老妈住。他们因我孩子小,脱不开身,就不排我班。
这次疫情,老妈家的年也没过好。初四我们都走了,只剩二姐陪她,且一陪就是20多天。
中间我打过几个电话,结果最后被二姐下了禁告:不要再给老妈打电话了。因为,老妈每次撂下电话,就抹眼泪。大姐陪着时,二姐打也是这样。所以,导致一直没敢给老妈打电话。
这非常时期,老妈所在的西城区封路,封区。看也看不了。记得,那还是疫情初期,小区刚开始封区,我去妈家接二姐。结果却无法进入小区。
二姐把提前买好准备回家吃的菜蔬,是从栅栏顶上给我递出来的。当时老妈趴在阳台的窗户处,和我眼巴巴相互对望,对喊。我心酸,却无力改变。只能装出坚强与乐观给老妈看。
而今,老妈又病倒了。因不像平时,老妈有病,我们都能去。大家一起商量,大姐也能心安。
而老妈突然发病,大姐只能和远在家中的二姐商量。因非常时期,一时也不敢直接去医院,为此,当时二人商量的结果是,先在家口服消炎药,观察老妈一天看看。结果,还是不行,吓得大姐二姐决定打120,送老妈去西城区最好的医院。
可结果到医院,回复说不能治,让转去市里最权威的医院。于是,易晕车的大姐又一次拨打了120。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大医院,大姐晕车,下车就不行了。赶快给我哥打了电话。不明就里的哥哥开车就往医院赶。
此时的大姐强忍着,先去卫生间吐了一阵,然后,推着躺在救护床上的母亲,去挂号办理住院。手软腿软的大姐,都不知怎么磕磕碰碰把床推到医务室的。
经过一路盘查的大哥终于到了。于是让大姐休息。哥借来推车,推着妈妈一路排队检查,从早晨9点,到傍晚5点多,终于住进了医院。
因为疫情,医院只让一人陪护,谢绝一切探访。因大姐出门准备不足,哥又开车出去,买了脚盆毛巾等生活必需品送去,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才放心离开。
封闭治疗期间,住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说老妈有肺炎、有肾结石,腹部有肿块(具体原因不明),小腿血管堵塞。因何原因导致左腿浮肿,暂不清楚。
索性医生开的药是通血管和消炎的。老妈肺炎和结石,虽无任何症状,点消炎药也是对的。只苦了陪护的大姐和老妈,在医院一住,就是9天,并且不让出房间。
为了防范疫情,大姐都武装到了“牙齿”。出门前,把自己和老妈的皮鞋用塑料布缠的是结结实实。老妈和我学起来当时的样子,都笑出了眼泪来。说:“你大姐才邪乎呢,人家医院大夫护士,还有其他住院的,没一个这样的。人都穿着鞋,就那么走来走去,都没事!”
我是接完大姐电话后,擦掉了眼泪,调整好情绪,“欢快”地和老妈通的话。告诉她,没事,我明天就去看她。
道路解封,高速路上的车明显增多了。到了妈家的小区,虽没有出入的二维码,说明原因,做了登记,也被放行了。
老妈状态比我想像中的,好上太多。脸虽清瘦些,但气色很好。腿已消肿,脚还有些微浮肿。自己也能下地,日常起居能自理。腿部医生不让按摩刺激。腹部稍微用点劲按,仍有痛感。
我教她按摩,没事可以自己轻轻揉上一揉,腹部郁结会慢慢散开。我给轻揉了一会儿,就不让了。只让给按摩颈椎,头部。
陪着老妈说说笑笑,一天时光很快就过去。
这次是轮到哥哥陪着妈妈。
感谢我这些可亲可敬的哥哥姐姐们。老爸走的早,剩下老妈一人。每次扫墓,我们每人念叨的第一句,都是保佑老妈平安健康。坚强而倔强的老妈还是幸运的,这几个子女皆孝顺,且几乎都有时间陪伴她。
再等我三年,老妈。三年后,孩子上大学,我退休,你就归我管了。那时,不能去南方小住的话,我也会拉着你,近处走走看看的。等我哦,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