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小胖的妈妈
到他们固定的包厢,梁欢推门的手,不知为何顿了顿,想着若是不在还好,万一南哥在的话,曲奕欢的事情,他是说,还是不说呢?
正苦恼着,包厢的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挺漂亮的姑娘,梨花带雨的哭丧着小脸儿出来了,饶是有心事的梁欢见了,也不由得起了怜花惜玉之意,掏出了兜里随身带着的纸巾,递了过去。
不过,许是姑娘太伤心,竟是忽视了他的温柔,含着泪便夺门而去。
徒留梁欢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还是里面的沈卓阳看见了他,招呼了一声:
“梁小欢,嘛呢?来了还不麻利儿的进来,堵在门口当门神呢?今儿不要门神,缺个吉祥物,你来cos一下?”
梁欢听他在那儿贫,难得今儿没有回怼的心思,进去之后,关上门。
环视了一圈,见章江南在沙发的一角,安静的坐着,跟沈卓阳和韩亚超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去,也不说话,直接就在他旁边坐下。
章江南半靠在沙发上,正闭目眼神着,感觉旁边有人坐下来,身子一紧,半睁开眼,扭过头去看,见是梁欢,微敛的眉毛才慢慢舒展,身子也逐渐放松开来,一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嘟囔一声“头疼”,才跟梁欢搭了句:
“来了?”
梁欢此刻本就心虚,听了这话,战战兢兢地开口应了声:
“嗯,南哥,你头怎么突然疼起来了?”
提起这事儿,韩亚超接过了话茬:
“喝酒喝的呗,昨儿个南哥那个威武,3瓶xo,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干了,干了就开始痛哭,跟孟姜女似的……”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韩亚超看了眼章江南,回过头竟痴痴的笑了起来,作为围观群众的沈卓阳表示自己厚道,啥也不说,就泯着嘴笑会儿。
章江南哪能受得了这个,睁开了眼睛,就开始怼:
“韩亚超,你说谎也说个靠谱的,你将来可是要做律师的,这没有真凭实据,你就在这儿聚众造谣,知法犯法,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韩亚超也就随口一说,听他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自己昨天竟然忘记录像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呢,唉,那个扼腕叹息!
沈卓阳怕是章江南下一个要怼的就是自己,立马转移话题道:
“江南,刚那姑娘你真不记得了?昨天你们一块回的房啊?”
这话一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章江南仿佛一秒钟完成黑化,全身泛着的怒气,连梁欢都察觉到,小心翼翼的把屁股往另一边挪了挪,防止被误伤。
始作俑者之一的韩亚超费尽心思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猪一样的队友伤不起啊,洞在哪里啊,快让我到你的碗里躲一躲!
沈卓阳更是悔的无以复加,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愁死了,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章江南一手指了指韩亚超,又指了指沈卓阳,本想指指梁欢,转念想起昨天他貌似不在,又把手指头放下了。
对着沈韩二人说:“要不是你们俩人一个要去大不列颠,一个要跑到美利坚,我真饶不了你们。”
随后又半坐起身,埋怨道:
“你说你们,什么玩意儿都往我房里丢吗?那女人那么臭,不知道我有洁癖吗?那女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吐的床单和地上都是脏东西,今天醒来,真特么的恶心他妈抱着恶心哭,恶心死了。”
听了这话,不知怎的,梁欢还有心思联想到当年的春晚,“噗嗤”一声,笑了。
其余三人都看了看他,梁欢只得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不过此时,也没人在意这些,只是想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要远渡重洋,心里说不出的不舍和酸涩。
都是天之骄子,家里头非富即贵,可偏偏是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所谓的“富二代”和“官二代”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将来要做的是什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和肩上要担的责任。
韩亚超突然开了一罐啤的,猛灌了一大口,才开口说:
“我走之前,得跟刘家的二姑娘先订婚,就是那个小时候穿着裙子爬树的疯丫头,妈蛋,真没想到,我是最先定下来的,呵呵。”
最后的笑,说不出的苦涩和荒凉。韩亚超说完,不等他们阻拦,自己又两三口把一罐啤酒喝干,而后猛地一捏,扔到了茶几上,变了形的易拉罐,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停住不动了。
韩亚超把身体完全靠在了沙发上,一条胳膊微曲,挡在了眼前,另一条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侧,仿佛无声的控诉着,自己在父母兄长的权利面前的绝望与无助。
在座的都知道,刘家的二姑娘,长的虽然漂亮端正,可她16岁的时候,因为偷开老刘头的车出去玩,出了车祸,虽然命是保住了,但却瘸了一条腿,就连智商,也是跟三四岁的孩子无异,这是上层社会圈子里众所周知却不能说的秘密,毕竟,谁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单纯的车祸,还是人为被动了手脚。
这样的联姻,摆明了是要借刘家的势,牺牲韩亚超,给他大哥韩亚仁让路,亲情,呵呵……
闻言的章江南一众都沉默了,他们几个人,只有韩亚超是私生子,虽然沈卓阳也有哥哥,可人家毕竟是一个爸一个妈亲生的,意义不同,无从比较。
私生子外表上光鲜亮丽,可豪门家庭的龌龊,不足与外人道。
韩亚超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冷场了,一时有些尴尬,胳膊在眼睛上揉了几下,才开口道:
“今儿楚辰不在,张超干嘛去了?怎么也没见个人影?”
虽说都知道他有意在转移话题,可大家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做安慰。
恰好这时候,门又“碰”地一声被打开,张超用屁股关上门,吐着舌头,一手作扇子状来回在耳边扇呼着,一手抱着一个袋子,进来之后,嘴里还埋怨着: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忒热了,就让我在空调屋里醉生梦死,不求上进吧。”
不过手里却没停止动作,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就开始往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说:
“南哥,我还是给你买的黑色的苹果,你用惯了,就没给你换,还有啊,在店里贴了防蓝光的钢化膜,配了个四角防摔的手机壳,顺便给曲奕欢也买了个玫瑰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章江南突然问道:
“谁让你自作主张给她买手机了?”
刚才还挺精神的张超听了这话,立马萎了。扁着嘴,叫了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