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小时候,我常常望着这果子出神,想像着如果能吃那该有多好,那我就摘一颗丢在嘴里,摘一颗丢在嘴里,一定吃个饱,小时候总觉得好饿啊。
那时候这种树长在老屋的菜园边,菜园靠着池塘,树傍着水,长势很好,夏天就开满了花,挺香,花开始是全白的,后面就慢慢变焦黄。
今天,在院子前的菜园旁,就是靠着压水井那边,看见同样一棵这样的树,开了零星的一些花。火辣辣的太阳把树叶染得金黄,树叶仿佛顾全着这几朵娇艳的花,努力为它们挡着酷热,看样子,这花开了好几天了吧。
当然,今天我不是来看这花的,而是忙里偷闲回家跟母亲玩玩,无意间看到了,跟我童年时看的一模一样,那时的母亲多年轻呢,比此刻站在树下的我还年轻些呢。
母亲戴着个草帽走了出来,她摘些空心菜给我,说靠这边的更嫩些,许是这树无意间为就近的空心菜搭了天然凉棚。
我叫母亲别摘这么多,吃不完又可惜了,母亲不听,仍然摘了一大袋,还有桶里的匣子,也捡了很多给我,早上去街上卖,说只卖了两元钱,不图赚钱,图个好玩。
母亲说可以做茄子泥吃,就是蒸熟了捣烂,放点蒜子辣椒炒一炒,很好吃的。对,就跟桌上的这碗一样,我刚刚吃了呢。
刚到家门的时候,侄女刚好端着个碗吃午饭,母亲睡在房里的地铺上,地铺凉快,母亲中午一般都在地铺上休息,房间里也有弟弟安装的空调,但母亲几乎没用完,说受不得空调,只用着姐姐买的一个小小风扇,我探出个头进去,母亲惊讶极了,你回来了?去装饭吃哇。
呵呵,我回来了,我就不预告告诉你。
母亲叫侄女把菜端到屋外的桌子上,我告诉母亲说有好东西吃,早上买了柠檬无骨凤爪,母亲走出来抓了一个吃,我也抓了一个,母亲第三次催促我装饭吃的时候,我就去装了一小碗,桌上的菜是早上炒的茄子泥和鱿鱼炒肉。
回娘家就这么随意,不必刻意煮什么菜,就着现有的饭菜吃,完成一顿的任务。
前几天收割的稻子堆在客厅的一旁,我数了一下有七八包,是小弟回来帮的忙。稻子收了,秧苗也种上了,只是看着那些苗耷拉在泥土上,这么热的天,很是担心小生命受不了,问母亲为什么不放水,水渠里有水,堵住下水处后,水就会自动往农田里走。
母亲说不急,禾苗的根会努力往田里钻,一放水杂草容易长起来,先干死那些杂草,过两天放水,让禾苗长好些。
从前至少一二十天的农忙,如今浓缩成三两天的功夫了,当然,别的人家种得多的,稻子还没收割完呢。种田的事母亲更懂,我是一窍不通。母亲这么说这么做,令我感受到禾苗的生命力竟这么顽强,至少比杂草更强。
最快活的是狗子,这黑黑坐在屋后的沟渠里,那副享受的样子,看了就想发笑,乡下话说坐那里像个公公样的。
黑黑的待遇不错,深受侄女宠爱,帮它洗澡时,叫它躺着不动就不动,叫它翻身就翻身,侄女还买了专门的梳子帮它梳毛发,这不,吃完午饭又抱着半个西瓜向奶奶汇报“奶奶,我给西瓜狗子吃了”,就是一勺子一勺子那样喂,怪不得我扔了两块带皮的在地上,它不知道吃,原来是被侄女给惯坏了的。
这狗子是去年在我店门口捡的流浪狗呢,如今在母亲家里享着清福。刚才我就问母亲怎么煮这么多饭,母亲说狗子要吃啊,原来母亲每天煮好多饭,有一大半是给黑黑吃的。
也难怪,平常大家忙碌的时候,是黑黑陪伴母亲最多,还有压水井旁的那棵树。没呆几个小时,班车快来了,母亲提了大包小包,跟我在路口等车,赶我回县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