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云感染风寒,加上郁结,成疾。
彻底病了。高烧不退。
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一直昏睡。
她又开始做那个同样的梦,只是这一次,梦里更迫切。
山谷四周都是石壁,密不透风,阳光照射不进来。
有点暗。
四周的山石,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让人极不舒服。
她看见陨石落到山谷,堵住唯一透进光的通道。山谷完全被这块黑大的陨石,密了封口。
她越是焦急,身体的温度,跟着升高。
小玉见白翠云不醒,急哭了。跑去禀报老夫人,再跑去找傅少爷。
老夫人请来大夫瞧。傅一明见状,心存内疚。所以,在白翠云昏睡的几日,他每天过到西院,看着她。
傅一明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暴躁。他完全可以选择相信白翠云。
但是在那一时刻,他无法选择相信,他也问自己为什么选择不相信?
他不知道!
内心没有任何答案可以告诉他。
之后,他选择沉默。
老夫人没多问究竟发生什么事,只是交待让大夫尽量医治好白翠云,并且傅府愿意不惜重金,请大夫开出最好的药。
几天的药汤,持续灌下去,始终没有见到白翠云有所好转。
最好的时候,白翠云只是迷糊,且短暂地苏醒一会儿。每次睁开眼睛,很快再次合眼,继续睡下不醒。
小玉看看惨白的小姐,心急如焚。可觉得无人可以商量。
晌午,大夫又来西院,替白翠云把脉。
“怎么样?大夫?”小玉问。
大夫紧皱眉头,说:“白姑娘,她原本体内的风寒,倒是清除出去。但是,她的脉向,日趋衰弱……不知所谓啊!”
小玉站床头,看看白翠云,又看看大夫。急得一把一把抹哭起来。
“大夫,求求您,救救小姐吧!”小玉哀求着大夫,一定要救小姐。
大夫摇摇头说,看她自己的造化。小玉变本加厉地大哭起来。
“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提笔在药笺上,迅速写开出一副药方。交给小玉,让她洗净脸面,赶紧抓药去。
小玉走在大街上,像丢魂的人儿。脚底哪是踩地,倒是深浅不一地踩着空气。有一步,没一步,晃着走。
只见前面有一个人,伸手拦住她。
是小驷。
小玉见到小驷,“哇……哇……”使劲哭起来。
“姑奶奶,这是在大街上,别哭别哭……”小驷朝向四周人群望去,收到来去行人,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小驷迅捷地将小玉拉至街巷的边角。
这才看清楚状况。见她愁眉不展,眼睛通红通红,活脱脱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与那日在灯铺前,同他抢灯的“母老虎”小玉,是“与夏虫不可语冰”。
“小玉,别哭!谁欺负你?告诉小驷哥,我绝对给你撑腰。”小驷说着,撸卷起长袖。
小玉气短抽噎,回道:“小姐病得很重,大夫说快不行了。”说话间,只听见“哇哇”的哭泣。
“翠云姑娘?”小驷需要确认一遍。“前一阵子见面,都还好好的。怎么病的?是不是傅府苛薄她?”
小玉支支吾吾不语。
只是勉强翻出一句,“大夫说要看小姐自己的造化。”
“小玉,你先别哭,翠云小姐会吉人天相的。”小驷想着赶快回去告诉大哥。
“小驷,你说怎么办?你听了那么多,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啊!”小玉抓住眼前人的衣角不放。
“小玉,你随我到前面的悦来客栈,把翠云姑娘的病情原委,一五一十说给易寨主听。易寨主懂医术,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救翠云姑娘。”
“好。”
悦来客栈。
小玉见过易寨主,并老老实实说出白翠云住在傅府的实情。
易阳听了之后,只是让小玉先行回去,务必要贴身照顾好小姐。
傅府。
夜深人静。
易阳和小驷,以敏捷的翻墙身手,避开傅府巡逻的家仆,找到西院。
三更前,见到屋内还有一人影。
易阳用手指,点了点纸窗,看到傅一明坐在床边,守候着白翠云。
更夫刚敲过三更,傅一明离开屋子。易阳这才有机会推门入内。
小驷唤醒瞌睡的小玉,立在院内,把风。
易阳看到白翠云整个苍白的脸,虚弱致极的气息。比第一次在乌云崖上救她时,还显得虚弱。
易阳拿起白翠云的手,把脉。没错,如大夫所说,命悬一线,毫无生机。
易阳点火,挑亮细花烛灯。
“要醒过来!”易阳说。
易阳握起白翠云耷拉于被子外面的手,她的肌肤,冰冷。
易阳将自己手掌温热,包裹着那只冰冷,没有血色的纤手。
“云儿,我来了。你若是听得到,手动一动,告诉我。”
白翠云没有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