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海多么美妙,那些悠扬的曲调,放佛在一回到故乡就突然响起了,谷口秀吉的思绪在漫长的海岸线变得无边无际,十三年前,他带着救死扶伤的夙愿,当时的来到当时的朝鲜国,怀着救治姓名的愿望,结果自己却沦为魔鬼,不仅没有救治很多人,而且还帮助军方利用先进的化学药物杀死了无数的人,作为政治正确的言论包围了他,起初他是拒绝的,可是后来他收到了 严厉的惩罚,幸而遇到曾经的同学,后来的上级岩崎川熊,才被就出来,做了随军的军医。
在日本的西海岸,远远望去死气沉沉,这在他离开的战前,是不可想象的。战前这里是大型渔场,还有扑鱼工厂,船只往来十分频繁,挂着日本的大型远洋船进出港口,漂亮的大和民族的年轻姑娘门就站在港口,看着那些作为水手的日本青年男子,走上船的甲板,在上面挥手告别,跟亲爱的姑娘们做着各种爱的表示,船上有这些日本商贾从四海九州买来的奇怪物件……这一切都恍如昨日。
眼前,这片熟悉的海岸已经显得极为萧条,女人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风中瑟瑟发抖,妇女背着儿童,老头老妪苍苍白发将海岸线装点成了另一个模样,他们都在等着自己的家人归来,经历过战争的国度,一切就是这样,早前刚刚离开的中国,现在回来的祖国无一例来,都是战争的受害者,本土的青壮年们已经死的所剩无几,年幼的孩子们被迫接受政府的意思,从事岸防工作,年纪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昭和十九年,已经距昭和五年过去了整整十四年的时间,一切繁华富贵如同纸上玉砌的一般,说散就散了。
谷口今天身上还带着一本笔记本,这是他从学院出来时就养成的好习惯,一旦有了想法就会立即将他记录下来,现在从昭和五年到十九年已经记了十几本了,这里面填塞着他的全部青春和记忆,他翻开了自己昭和五年的一本日记,上面写着:“昭和五年,谷口秀吉,后面写着落款:智子。”
日记是智子送给自己的,他努力想想,却想不起来,这个智子到底是谁,在帝国大学医学院里面,有很多倾慕他的人,同级的、下一级的、还有高一级的,这个人多的数不过来,谁知道是哪一个呢?只不过他很少接受别人的礼物,一旦接受了,那就是真正的朋友,那会是谁呢?
“阔别之后的心情难以表达,但是能够回到东京,回到樱花灿烂的富士山,看到无数的钟鼓和寺庙,见到那些日夜思念的亲人,这一生就够了,毕竟走了这么久,家里面音书断绝,真是件难以忍受的事情,好在老天有眼,一切都回来了。东京,北海道,生鱼片,那些词一个个蹦出来,家乡真是个让人新生涟漪的地方,一回来所有的枯竭的灵感就瞬间爆发出来了……”
他在航船上翻开日记本写着,连日来的虚弱被回家的那般如同磁石一样神奇的力量吸引着,放佛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到岸了,日本的白发老妪和妇女们,一个个焦急的眼神,望着爬上岸的士兵们,一个个仔细辨认,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亲人,每个人上来都会被问到:“看到某某君没有?”
人群中他望着一个清丽的女子,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欲言又止,她的手里面紧紧撰着一张照片,那是个身着白衣的医生的照片,上面写着:“昭和五年,谷口君。”她一个人盯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仔细看,她呆着的地方正好是必经之路,所有每一个人她都见过 ,直到见到谷口身着军装,在这边停留之时,她这才眨了眨眼,仔细再三地打量这个人,确认之后,准备打招呼,正巧这时谷口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福泽慧子,我想问您一下,您知道有个叫谷口秀吉的军医吗?”
“你是什么人?你找他有何事?”
“奥,我是受托于我的朋友,来找一个叫谷口的人,这件事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你如果知道请一定要告诉我。”
“你怎么直到我定会告诉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朋友的名字呢?”
“对不起,先生,绝非刻意隐瞒,我的朋友叫我只有见到谷口君才可以告知她的名字。”
“奥,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谷口秀吉。”
“什么,你说你是……谷口君……”
“对呀,我看到你拿着一张照片,是不是谷口的,可否给我看一看。”
“对,这是谷口君离开东京时候留下的,当时给我的朋友的信物,当年我们都以为他已经牺牲了,毕竟那么多的帝国大学的学生都死掉了,我们甚至这在家乡给他立了神社,现在政府发布公告,宣布称盟国将释放一些日本军人回国,我在日本政府贴的告示里面看到了他的信息。所以着急赶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星期多了,问过很多人了。”
“对,这是我离家时候的照片,我给你看一下我的日记,你看看就明白了。”
“好,您还别说,真有几分相似呢?除了衣服和胡子,其他都挺像的。”那个女子一边说一边抬头张望着。
“智子,对,这就是她的笔记,我见过,你是谷口君无疑了。”她兴奋地说道。
“您有什么打算?你打算是回家还是?要不我带你去见她如何?她很想念你。”
“不,我打算先四处看看,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这里的一切需要熟悉,你把这本日记带给她,或许她会欣慰的。”
“好的,那您留个地址,我回去之后好方便联系你。”
“不了,你留下你们的地址,我到时候来拜访你,我可能要过一段居无定所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