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门口,凤九慢慢的走向帝君,抬手紧紧的攥住帝君的衣袖,踮起脚跟,轻轻的吻向帝君冰冷的嘴角,之后轻轻的退后两步,双眼含泪死死的盯着帝君。
帝君冷冷的说:“你知道,方才你爹来找我做什么?你爹来求我,让我娶你”。
“我爹,求你娶我?”凤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帝君依然冷漠
“我爹求你,你都不愿意娶我?”凤九泫然欲泣
“不错”,帝君转头,看向旁边,一脸决绝。
“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爹他从未求过人,从来都没有,我不该这样,我不该给青丘丢人,是我一直在给青丘丢人,我不该纠缠东华帝君”。凤九痛哭流涕,转身跑开。
凤九睁开迷蒙的双眼,抬手抚上额角,或许酒还未醒,分不清是回忆还是梦境。
在这三个月里,白奕上神在狐狸洞口设了结界,将凤九困在里面,凤九倒也不哭不闹,总是坐着发呆,偶尔会从地窖里拿一些酒上来,将自己灌醉,然后蒙头大睡。
三万来岁的年纪,一介幼狐,豆蔻年华,本来应该历一些寻常少女的欢喜,可是自从在迷踪林被东华帝君所救,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东华帝君是谁?
曾经的天地共主,不理俗事,远离红尘,除却关乎这四海八荒太平大事,从不给任何人面子,是一个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
爱上这样一位上古尊神,当然是自讨苦吃,但是凤九甘之如饴。
凤九以报恩之名入太晨宫,以青丘帝姬之尊,委身为太晨宫仙娥,仅仅希望能陪伴他,在孤寂的长夜,能为他奉上一盏清茶;
但是造化弄人,东华帝君在任天地共主之初,便从三生石上毁去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无懈可击。如今,只要他动了凡心,自会招来天罚,四海八荒也会生灵涂炭。
他对凤九未必无情,她灵动,可爱,热情,活泼,在她眼里,他不是冰冷的、不是只为保护四海八荒而活的战斗工具,而是有血有肉,会寂寞会忧伤的普通尊神。
她懂他的寂寞和忧伤,这就足够了,在太晨宫与她逗趣的日子是他最幸福的记忆,他的神生因为凤九的出现而有所不同,他感受到了活着的乐趣,对未来有了期待。
可是,上天接二连三的警示让他方寸大乱,凤九在法会上被凤凰所伤,被丢进锁妖塔,割尾刻字,被红莲业火打中,桩桩件件,都让他胆战心惊,毕竟她只有三万来岁,未来有大好前程,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狠心赶她走。
他知道这样会伤她很深,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她临别前用颤抖的双唇吻上他嘴角,他感受到她的伤痛,她的无助,可是他只能攥紧拳头,忍住抱她入怀的冲动,说出狠心的话,让她死心。
如今离开太晨宫已三月有余,你是否已经忘了我了?
帝君幻出玄思镜,镜面依然模糊不清,不知白奕上神设了什么样的结界,竟然挡住了玄思镜的探视,他起身在大厅里踱步,双眉紧蹙,忧思重重。
这日一早,白浅出现在狐狸洞,看着憔悴的小狐狸一脸落寞,白浅走过去心疼的抱着她,“我家小狐狸还没有想通吗?”
“姑姑,我没事,你跟我爹说一声,我愿意继任女君之位”,凤九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当真想好了?”白浅仔细观察着凤九的表情
“嗯,反正迟早的事”,凤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继任大典份外隆重,司命星君奉东华帝君之命送来了继任贺礼:帝君昔日随父神出战时,亲手绘制的四海八荒图。从大家的眼神里,凤九看出来这份贺礼的份量,可是,有什么意义呢?
凤九回去后轻轻抚摸过图面上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东华帝君曾经走过的角落,然后卷起来,毅然决然的放进了狐狸洞不远处的炎华洞,免得睹物思人。
从这天开始,凤九开始学着处理政务,看她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些繁杂的事务,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白奕心里倒是怀念以前活泼好动的她。
转眼三年时间过去了,政务方面已经处理的的得心应手,白奕自是松了一口气。
只有凤九自己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白天处理政务,晚上整夜整夜失眠,思到深处更是心如刀绞,要不是折颜私底下拿了丹药养着,估计自己早就香消玉殒了。
折颜是谁?
一来,折颜是东华帝君的同窗,他们曾经一起在水沼泽随父神修炼学习,他了解东华对凤九的情愫,也了解这些年里东华对四海八荒的付出,私心里,他希望东华和凤九能修成正果。
二来,他是看着凤九长大的长辈,她深知凤九对东华情根深种,当凤九缠着他要听东华的故事时,他总是毫不吝啬的将东华的糗事翻个底朝天,甚至凤九要去太晨宫报恩,他也是百般纵容。
如今,凤九如此伤情,他自然而然的瞒着白家诸神,听她倾诉,开解她,然后给她丹药调理身体。
这几年来,凤九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无比煎熬,面对如此倔强的凤九,折颜也只能摇头叹息,突然想到这两天西天梵镜的法会,凤九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另有收获,于是让白真将麒麟株的事透露给凤九,果然,凤九兴高采烈的要求一同前往。因为凤九素来善厨艺,而麒麟株又是难得一见的食材。
折颜带着白真和凤九出发了,不知会有怎样的因缘际会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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