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去楠家祝福新婚。回到办公室，看到先生的信息:儿子给你打电话了吗？
刚刚放松的心陡然升起一丝阴云。我回复，没，我打给他。
拿起手机走出教学楼，来到僻静的角落，开始拨电话。
无人应答。再打，还是无人应答。
什么情况？按说，现在是休息时间啊？怎么会没人接？心里紧张，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
换个号，再打。这次电话被挂断，随后儿子微信发来消息:我在公司呢。
我气急，说了两个字:通话！
语音响起。听到儿子的声音，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吼道:你干什么呢？从昨晚又是语音又是信息联系你，怎么不回复？……
儿子说，我想晚上再回复的。
“还要等到晚上？你都没看有多少个电话吗？有多忙的事都不回爸妈的消息？你知道联系不到你我们有多心急吗？”我发现自己又恨又急，眼泪都要流出来。
“你到底有事吗？没事就挂了！”我愤愤地挂断了电话，心酸涌上了心头……
昨天，开学第一日。早晨6:30出发，晚6点回家，早读，上课，监场，阅卷，马不停蹄，累成了狗。
草草吃过晚饭，倚在床头翻看手机。不久，网络断开，手机提示:网络连接不可用。试了几次，仍然不行。估计是路由器故障，好吧，正好提前进入休息状态。
忽然想起儿子的认证考试，于是，用流量在百度、知乎搜索，想给他联系一个培训机构。儿行千里，为娘的似乎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牵挂。
先联系了达内教育，热情的小姐姐要了微信和电话号码，马上联系了我，就我关心的问题注意进行了解答:师资、授课方式、培训费等，都还算满意，于是约好，和孩子沟通一下再联系。
保险起见，又联系了千锋，老师问我想报哪个方向，我有点懵，那边发过来几个选项，我完全不懂，马上给儿子留言询问。
几分钟后，儿子回复:不是这个，是开发。
千锋回复，我们没有这个方向的项目。
这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儿子所报的是另外一个？我决定向儿子问个明白。
为了节省流量，我干脆起身洗漱，敷上一片面膜，静等儿子下班。
9:09，发出消息:还没回来？
没有回应。
9:26，拨打语音，无人接听。
继续拨打语音，仍然无人接听。我有点慌了:平常早就下班了，会有什么事呢？
9:38，儿子终于回复:没回去呢，在公司。
心里稍微放松了些。想到儿子满怀热情步入职场，会不会适应紧张的工作？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会不会害怕？回到简陋的出租屋会不会孤独？
无端的牵挂，莫名的焦躁。
和学生兵聊聊天吧。兵在北京互联网大厂工作，他说每天6点下班，基本没有加班，有时都不用去公司，这不，五一小长假到了，只是北京疫情，恐怕不能回老家。
兵说，你儿子应该挺好的，有时还看到他打游戏。
10:13分，问儿子:回了吗？
答:回了。
这么晚在公司干啥了？
再无回复。
心头如潮水般汹涌。郁闷，焦虑、无助，化作一声叹息。
犹记得两年前，儿子大学时，也是联系不上他，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信息不回，打电话无人接听，无助和绝望包裹着我，各种恐怖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让我无法呼吸……
结果，将近10点半，等来了儿子简单的回复:刚刚上厕所了。
气急败坏之下，真想揪过来臭骂一顿。奈何满腔怒火都在见到儿子的那一刻无处躲藏。
而今，走进社会，还是没有成长，全然不懂得为娘的牵挂。
早晨醒来，抓过手机，仍然没有回复。
先生看我不高兴，他也无声地发起了语音，还是是无人接听。
我们默默地吃着饭，谁也不说话。
是没起床，还是静音了？还是……？
我忽然原谅了一切，只要儿子平安就好！
整个上午，都无心做事，只是在期待，在祈祷，最终也没有等来儿子的消息。
儿子像小鸟一样飞向了他理想的天空。多么希望他能真正提高，真正改变，自信，阳光，温暖。他的世界越来越大，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小。
莫非，是我真的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