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在瓦尔登湖旁这样嘲讽他那个时代的人们(180多年以前,是我们的清朝道光年间):
吃了午饭,还只睡了半个小时的觉,醒来就抬起头问:有什么新闻?好像全人类都在为他放哨。而睡了一夜之后,新闻之不可缺少,正如早饭一样重要。“请告诉我在这个星球之上的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的新闻。”—于是他一边喝咖啡、吃面包卷,一边读报纸,知道了这天早晨的瓦奇多河上,有一个人的眼睛被挖掉了,一点不在乎他自己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深不可测的大黑洞里,自己的眼睛早就是没有瞳仁的了。
因为他认为,“从来没有在报纸上读到过什么值得纪念的新闻,如果我们读到某某人被抢了,或被谋杀或死于非命了,或者一幢房子烧了,或者冬天有了一大群蚱蜢——我们不用再读别的了,有这么一条新闻就够了。”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那些不衰老的事件,就像林中漫步、晒太阳之于人的健康一样意义久远。”
180年前的嘲讽,对180多年前的清朝人不一定适用,但对180年后的数字网络时代的我们,天天湮没在短视频、各种庞杂信息的大黑洞里,自己眼睛里的瞳仁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