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诗(八)

1、五黄六月

“咕咕”急急地掠过干渴的田野,

小麦在一场雨后变得金黄;

在清凉而又羸弱的五月,

母亲,你病在了五黄六月里。


生命如此的短暂,

离别又是如此的仓促;

母亲,在另一条路上,

你该为我准备什么样的行囊?


兄弟姐妹为悲伤准备着葬礼,

孝服恍如隆冬里一场厚厚的大雪;

母亲,你将会幸福的离去,

梳白发的篦子上留下了神的唇印。


从此,没有人会把我在村口热切地

迎接,故乡也会陌生在我的思念里;

几十年后谁会为我的肉体钉上棺盖,

送葬的哭声会碎在哪个人的心里?


失去什么都不重要,可是失去

疼爱自己的人却如此的悲伤;

在那一付付苍老的面容里,

我是如何再能把你的慈爱寻找。


冥钱为亡魂跳着舞蹈,我想

把你追随在潮湿的南风里;

其实活着并无多大的意义,

只有死亡才充满了神秘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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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母亲的思念

我亲爱的母亲,在另外一个世界

可否还有对土地辛劳的幸福?

那一束束透过窗棂的阳光

在老土屋的空地上把你悼念。


春天来了,田野不再把你劳累,

丰收也不会被无眠的雨夜担忧;

在那些还没有修整好的田埂边,

黄色的野菊不再摇曳心灵的困惑。


我丢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人在城市楼与楼的对叠中苍老;

心与心仿佛两地闲愁的月亮,

静静地把死亡的思念独守。


我这一生难以再像你,

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的家园;

我也不能像你在每个夜晚

与清晨,把离去的儿孙们想念。


对生活,我已不再有童年的欢乐,

美好已被罪恶与谎言刈割;

我多么想回到久别的故乡,看早阳

在屋顶把你荒冢上的茅草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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