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从不相信有一年我会不陪家人一起过,而现在我意识到留学之路永远是远离家乡的那一站。我还记得高中的自己为赋新词强说愁,而现在的或许我仍是不知愁滋味只是连赋词的游戏都懒的添了。还记得考试前我对自己说老爸额头上的皱纹足以拼成一个老字,可是无奈的是,老爸都老了,我却还没长大。明明把考试看的很重要,却很难踏踏实实的写一道题。
我在中国好声音第三季认为最好听的的歌就是落叶归根,当时只是觉得好听,而半年后的今天我才意识到远离家乡不胜唏嘘或许是对于游子漂泊的最好写照吧,我不知道。只是我虽不曾受什么伤害,却也在一度度堕落中迷失了自己,我从不觉得痛苦只是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夜里莫名的空虚。我还记得自己在知道第一门挂科那六神无主呆呆的样子,独自一人坐在公交车站的凉椅上,一辆辆公交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只是笑着对他摇摇头。然后任性的唱着我手机歌单中喜欢的那几首歌。有时唱的像是这个时代最新的童谣。当我放肆的唱完最后一首歌时。其实云会记得,山会记得,只是它们不轻易出声,风会不自主的传唱,传给蔚蓝纯澈的天空,传给草花烂漫的大地,传给广阔无尽的海洋,有时或许还下着小雨,歌声飘荡在金色的粼粼的水波显得格外动人,或许还会把我并不好听的歌声中的情感传递给我想要的那个人。
小时候哥哥跟我说,其是所有梦想都是可以成真的,只是因为大人被现实局限了双眼,失去了小时候的豪情和信誓勃勃,可是我现在已不再幼稚,哥哥你告诉我,我想永远都不长大,这怎么可能成真!
我还记得我不想写论文,在凌晨四点在家门的小路独自散步,夜晚的灯光毫不留情倾泻在路上的雨水上,当起一阵阵跃金的水波。我打着电话戴着手套虽然是冬天却一点也不冷。我在想我真的不想写,真的想放弃,真的写的不好。可是纵然我那么失落那么懒那么不想写。这世间诸多变化原以为不过55%的分数居然拿了64.2%,似乎我多年前对自己说的话又浮现在眼前:心朝向的方向,梦追寻的方向,我总不能放弃。可是像这样高中时候的豪情壮语,激励自己的话都被我丢在了那个让我疯狂的勤奋的迷茫的失落的兴奋的岁月的红河里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是我第一次没在家过年,是我第一次过年还做这么多劳动,没有人再惯着我,没有人再管着我,没有人对我说韩鹏今年过年在爷爷家过得开心点。而大家看似欢聚一堂的背后有的只是心照不宣的理解和参差不齐的伤痛。而在除夕夜我连一个节目都完整看完,当我在初二把春晚重看一遍时我才知道,每年看的哪是春晚,分明是在那个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气氛。其实春晚在烂又有啥关系,我真正想的只是陪着我爷爷奶奶身边跟他说你大孙子回来了,被你一起看春晚,跟你一起包饺子,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拼命的吃钱,还有!记得给我红包。可是我再想那也只是想着,想见她一面真的就是有这么难。我想我过年不在爷爷家,奶奶一定是会流泪,然后飞飞问她大过年的你哭什么,我奶奶肯定会说,开心的。我知道就算她再想她也不会对他亲儿子说,要不你让韩鹏回来吧,没有他我过不好年,被人问你想不想你大孙子,她会固执的说我大孙子是出去上学是好事,可是你的大孙子连及格都没及格,连个关系好的外国朋友都没有,连啥都不是。爷爷会在大家看春晚的时候出去走一圈,在黑夜静谧的道路上留下眼泪,我知道大人们的泪只能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才可以流,真的好可怜。
在大年30是除夕夜的晚上,我做了好多梦,我记得的没有几个,虽然没睡好,可我真的想把梦一直做完。在睡梦中我似乎看到我和喜欢的人走在一起,像在布满青苔的桥上,月亮在水上漂,倒映在石板桥。却又更像是在邻近黄昏下无人问津的乡间小路。在梦中不会骑自行车的我竟然骑着单车载着我喜欢的人,单车骑得歪歪扭扭磕磕绊绊溅起一阵轻柔的宛如梦境的水波。似乎越起越金牌快夕阳映在我们身上,我牵着她的手偷偷望着她,有时或许吹着小风,她的头发飘荡美的那样让人心疼,在那时光如梭的流金岁月仿佛一拂袖便是烟柳水湄,一举手就是湖影无双。梦境的最后我似乎能够静下心来认真学习,我突然找到高中在日记本上写满的激励自己的话,我突然相信所有梦想都会成真,只是我已不再想不成长,我突然看到了奶奶在包饺子,我跟她说我也要学学,她不屑的说,你个大男孩学什么包饺子!语气固执无比,向来自哪个遥远的梦境。我突然看到过年亲戚聚在一起,我对他们说过年好,他们给我压岁钱。他们笑我跟他们一起笑,在大家欢声笑语的背后我能隐约听到云浪留痕的天空传来的我最喜欢的歌谣,即使并非欢乐,但是绝对不带一点哪怕淡淡的忧伤,不知在我醒来时,这首歌儿是否会继续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