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的语文老师姓叶,基本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时段都是我们的班主任。大家都说在人生的成长过程中一个好的老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惜我没能有那个幸运,我并没有贬低老师的意思,但在我们那个山沟里,好的老师都不愿意来工作,所以老师的水平都不怎么样,能有个老师教就不错了。我们每天语文课的内容就是朗读课文和生词,抄写段落大意。那时候没有比较,以为上课都是这么枯燥乏味,直到上高中以后上了邓老师的课,才知道中国的文化是如此的博大精深,中国的文章是如此精妙绝伦,上语文课变成了一种享受,我也爱上了像邓老师一样摇头晃脑的阅读文章,就像古代老夫子一样。
邓老师是我们上了高中重点班后的语文老师,她瘦高瘦高的,说话声音很大,性格开朗直爽,按四川人说法叫做干精火旺型。她爱憎分明,表现在对学生的态度上有明显的偏向,她喜欢班上的一个小胖子,经常在课堂上胖墩胖墩的叫着,感觉就像叫她儿子一样;她也喜欢我的同桌一个瘦精精的家伙, 邓老师经常会在课堂上朗读他的作文作为范文给大家听,但是在我看来同桌的作文辞藻过于华丽,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和具体的内容,尽管这样他还是以文科状元的身份考入了复旦中文系, 后来在某知名报社任专栏编辑很多年。邓老师还喜欢几个成绩好的坐在后排的高个男生,后来他们都第一批考上了重点大学。另一方面,邓老师不喜欢女同学,特别不喜欢一个高个的女同学,她在班上算颜值比较高的那种,身体不太好,有点点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是班上的团支书,从男生的角度看,连我这个木纳的人都觉得她不错,可邓老师不喜欢她,经常在课堂上挖苦讽刺,有时那话说的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很尴尬。到现在我也没想通她是那里得罪了她,也许是因为她是林老师喜欢的学生。林老师和邓老师是一直有矛盾的,这种矛盾在有一次课堂上公开化了;林老师有个喜欢拖堂的毛病,有时一道题讲到兴头上,一定要讲完才罢休,经常是下课铃声打了很久才下课,甚至拖到了下一堂开课;那一次拖了很久,下课铃打了很久了,上课铃也响过了,林老师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邓老师等在教室门口终于忍不住了,很大声的提醒说时间到了,可是林老师完全不为所动,继续有条不紊的讲着,我们在下面听课的学生都有点坐不住,变得心不在焉。记得那堂课至少拖了十分钟以上,从此邓老师就不怎么和林老师说话。
林老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上她的课我总是感觉痛苦,她讲题经常不讲透,故意讲一半,然后说后面你们大家应该都知道该咋做了吧,可我完全不知,课堂上也不会有人敢说不知道,不然岂不是证明自己水平太低。我常常心里在想那些水平高的同学是不是真的知道该咋做呢,自己完全没有方向,老师都不屑一讲的步骤,不知对他们来说有多么的简单。一下就感觉的自己太挫,自信心大受打击。我的数学原来还是不错的,可自从上林老师课后,成绩直线下降。特别不喜欢林老的另外一点是她喜欢站在后面看我们做题,而我是最怕别人看自己做题的人,记得一次考试,林老师突然对我发生兴趣,站在我身后看我做题,而我顿时感觉如芒刺在背,仿佛一个人在做一件很隐秘的事却被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评说,所以呢那道题我做了半天都没法做下去,思维完全无法集中,而这就成了我的一个把柄,被老师在课堂上常常提及,说是班上有同学连个简单的推导过程都要做十多分钟,这样的水平怎么考的上大学?确实不幸言中,第一年我没考上。
我的政治课老师姓左,曾经是我初中和高一年级的班主任。她是一个超级话多的老师,个子矮矮的,人很热心,她的课特容易学,稍微一认真就可以考个满分,我有一次期末考试准备试一试自己如果不复习到底可以考多少分,结果记得那年考了八十多分没上九十,为这事家长会上左老师在我老妈面前告了我的状,作为一个乖学生这还是第一次。
我还有一个初中的数学老师记得也是姓林,那时已是文革后期,学校分来一批工农兵大学生,那是我们学校第一批正规科班毕业的有文凭的老师,不像以前的老师都是些东拼西凑的三线建设队伍里的家属。这批老师都很年轻,她们的到来就像一股清风吹进了校园,这其中有我们的语文老师胡老师,还有就是林老师,记得林老师是个上海人,平时穿衣打扮有点小讲究,在那个年代就穿那种有点透的衬衣,里面的胸罩隐隐约约,那时小不懂事,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直到一次一个同学告诉我说老师里面穿着武装带,我不懂什么叫武装带,他说就是胸罩,这时我才意识到。从此上课看见她穿这种衬衣中有点异样的感觉,也许那就是早期的青春期萌动吧。因为我的成绩好,林老师很喜欢我,但是呢我总是发挥不稳定,常常考试时候做错题,林老师常常包庇我,把错的给我打对,让我有个好的分数,这常常让我受宠若惊;林老师还常常让我去她房间玩,但是我是那种有点做的性格,我虽然很想去,但是一次都没有去过,现在还记得她的房间就在教学楼的另外一边,当时的学校是一栋L型的建筑,正面较长是教室,短的那一面就是老师的宿舍,林老师的宿舍就在二楼。房间小小的,有一个床,一个书桌。再后来我们上到高中,学校给我们分配了另外的数学老师,林老师也调到新成立的二中去了,心中总是有点记挂她,常常打听她的下落,后来听说她回上海了。
前面说到的我们初中时候新分到学校的胡老师也是一个很有特色的老师,他说话声音很大中气十足,但是因为这个他后来嗓子出了问题,据说是声带撕裂,还做了手术,其他老师常常在课堂上用这件事情批评我们上课太吵不认真听讲,但我后来想估计是他自己用嗓不当,因为很多时候他的声音真的是很大,可以把全班给镇住。他上课非常痛恨不认真听讲的学生,如果你要是胆敢讲话,那就得小心他的飞镖,常常是半截粉笔头;我们时常在上课时候突然看见他开始掰粉笔头,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但是遭殃的常常不是说话的的学生本人,而是他旁边的,因为他的准头总是都很差,经常是指东打西,直到初中快毕业的下半段,他的飞镖技巧才略有提高,有时可以打到他期望的目标了。
我们的英语老师年纪挺大,他就是属于那种三线队伍家属的类型,水平实在不高,记得我们学校对英语教育还是很重视,从初中一年级就开始上英语课,但奇怪的是每次新学年开学都是从26个字母开始学,但是总也没有学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进了大学后,才终于学会了26个子母的正确发音。记得我们的英语老师姓刘,他很好学,我们在课余时间总是在过道上看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在背单词。他教授我们的英文除了课堂上的那几句,在没有新的内容,还记得第一课是THIS IS A CAP, 第二课就是 That is a red flag. 因为英语老师奇缺,刘老师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我们的英语老师。我考大学时的英语成绩是36分,在班上还算是中等水平,分到英语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