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在网上看到个热帖,讨论在租房经历中被房东和中介坑了多少钱。那时我正处在等着前房东给我退押金的未知和忐忑中,回想了一下毕业至今的租房史。
上学时一直混迹在西北三环,几乎从未踏足过南城,结果找了个工作在东南二环。对于租房这回事还完全停留在网上看到的各种可怕的经历。毕业后在学校宿舍住了一段时间,每天上班要跨越一条对角线从西北到东南,路上起码耗掉来回四小时,还不算各种转车折腾的精力。后来刚好赶上有个同学的合租伙伴退租,问我要不要过去住,立刻如释重负地搬了过去。
那时对租房没什么概念,刚刚脱离集体宿舍也并没有觉得7个人合租一个三室一厅带隔断的小房子有什么不适。一个房间住着两个男生,中间一间住着一对恋人,还有一个大房间做了一个很小的隔断,住着我同学,而我要入住的是大房间剩下的半间,和一个90后的姑娘合住。洗手间和厨房共用,老式的房子几乎没有什么客厅,相当于宽一点的过道而已。
没有小区,是一个老旧的单位宿舍院,有看门的老大爷,每天晚上院子的大铁门会落锁。更妙的是这个房子的位置——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国家大剧院的后门,每天吃完饭可以走路到大会堂和广场上散步,那时候常常加班到半夜回家也不会觉得害怕,因为知道家门口有巡逻的便衣兵哥哥。大家分别在这个城市的东南西北中部上班(两个男生的单位分别在一号线的东西两端,我在南边,90后小姑娘在永安里,小两口在西单,后来换租过一个姑娘在北边上班,我同学则是满城跑),刚好选在了这个城市的心脏地带聚在一起,不能不说是很奇妙的巧合。
在那个小房间里住了三年,大家常常一起做饭聚餐,也集体去K歌看电影过生日,和小两口一起去过他们单位组织的坝上旅行,和两个男生还有后来换租的姑娘一起去过曲阜跨年旅行,和同住的90后小姑娘至今都保持着友好联系。可是后来还是渐渐地散了——小两口结婚了怀孕了,单独租了一处房子住;90后姑娘和我同学都回了家乡;两个男生继养了龟养了鱼养了鹦鹉之后又养了一只猫,在各个房间到处蹿,我这个害怕动物的处女座只能每天紧闭房门,时间长了自然矛盾就出来了。
最后搬离的时候大家的关系已经不那么愉快了,离开之后也就断了联系。直到前一阵整理移动硬盘里的照片时看到一起出去玩的照片和视频,才想起原来那时候有过那么多愉快的时光。却也只能怀念,不得相见。
那个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每个六月都一茬接一茬地用力开着,一进院门清冽的花香就会迎面涌来,像是在欢迎你回家。
那时候因为有两个男生,所以基本上和中介、房东的接洽,以及屋子里一些日常的维修甚至交水电费都是他们代劳的,以至于后来我自己单独租房子住的时候连水表电表怎么看,缴费在哪里缴都不知道。只记得最初是跟中介租的,后来就直接和房东续租了,但是找中介退押金的时候被各种推三阻四,过程很艰难才要回来。
后来再没有见过那么大棵的合欢树,也没有闻到那么温暖的味道。
后来搬到了南二环和南三环之间的一个小区。因为以前单位分的房子也在那一带,所以上下班的班车上、还有偶尔去菜市场常常会遇见同事。有个晚我一年来的男同事就租住在我楼上。有一次晚上烧水时水壶底部沾了点水短路了,弄得整个屋子都跳闸停电满屋漆黑。第一时间给物业打了电话,说会派人来修,接着才想到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在家接待维修工是不是不太安全,于是在漆黑中等待维修工的过程中也给楼上的同事打了电话,想让他来帮忙。结果证明我想多了,维修工只是打了个电话来告诉我房东可能自己私结了电路,可能接在了哪里,让我自己把电闸推回去就好了。修好之后同事才姗姗来迟,而我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晚上的给一个异性同事打电话是多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所以和异性合租还是有许多便利的,否则就会像我后来一样,练成一枚对于各种突发状况都能从容应对的——女汉纸。)
和上一处住处一样,也是某单位分的房,房东后来自己买了商品房就搬出去了,单位分的老房子没有产权不能卖,只能拿来出租。直接联系房东签的约,房东也是拿固定工资的普通职工,所以对一分一厘都计较得很。搬进去时要我交了上一家租户剩余的水电燃气和电视费,搬走时却并没退给我我交了没用完的水电燃气费,电视机更是从住进去没俩月就坏掉了也没还给我交电视费的钱,估计还会从下一家租户那再要个双份吧。住了两年,中途因为涨房租的事情还争执过一回。好在最后还是如约退给了我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