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09

                老家的故事

      这是在我上初中时,隔壁邻居发生的事。70年代末,我刚上初中,见我家隔壁邻居老王身上总有红布条不离身,家门口又挂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问我的母亲那是什么,妈妈老是找理由搪塞过去。可我总是好奇,开始到处侧面打听。后来才知道,隔壁老王是照看太平间的,所以有一些对死人的忌讳,才会如此。同时也听到了老王好多奇葩的事。

      我们矿镇的太平间就在火车站的旁边,相隔不到200米,也没有任何隔离设施,只是矿镇上的人都知道别往那边去,即使要过去也要绕着走。我在想,当时的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选址的。有一次,坐夜班火车来矿镇出差来的外地人,下火车后不知怎么回事竟走错了方向,走到了太平间。吓掉了一半的魂住进了医院。第二天小小的矿镇有了茶余饭后的新话题。说是张师傅死去两天的儿子“活了”被吓的。原来张师傅的儿子前两天病逝后放在太平间,老王跟着忙乎了两天,第三天凌晨三点半左右老王实在是想回家了,可又怕领导知道他脱岗,于是想了一个损招,他把张师傅的儿子后背支领起来,把手腕上栓了个绳子,然后将手腕放好位置再吊起来,手指上给夹了根点着的香烟,又点燃两根蜡烛。可巧,这个走错路的外地人就是看到这边有微弱的光,顺着方向走向太平间。走到门口过去敲门没人应,就轻轻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将门推开,蜡烛幽暗的光,让他看不清里边是什么情况,只看到有人坐那儿手里夹着烟。便打着招呼问路,见没人应声。外地人想:估计对方没听到,于是走了进去。边走边自己拿出一只烟,招呼着说:老哥,借个火。说着走到了跟前凑近手指上冒着火星的烟开始对火猛吸两口,不小心碰到了那只冰凉的手,外地人愣了一下,还在想: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凉。抬手就推了一下死人的胳膊,这一推直接动了栓在那手腕上的绳子,胳膊就晃起来,刚好晃到死人的脸跟前,外地人借着微弱的火星隐约看到一张发青苍白的脸,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但是他还是没反应过来那是个死人,又不死心的加大了一点力度再推了一下,没想到死人用绳子吊起的胳膊直接砸到他脸上,支领着的后背本就不稳,这下好了,直接朝他压了过来。本身外地人就不知道那是太平间,只以为这是火车站旁边的一间工作室,所以没有防备。这下好了,一个趔趄趴在了死人的大腿处,死人往床铺的一侧摔倒半躺着正好压住了他的半个身子。外地人扭头清楚的看到压在自己身侧的是一具尸体,吓得大喊大叫着就往外跑。结果尸体随着他起身,也跟着“附着”在他的身上,尖叫凄惨的声音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响彻整个周边夜晚。刚好有铁路上夜班打信号灯的工人听到喊声后找过来把他及时送到医院,否则“小命”堪忧。

      一转眼老王又干了几年,奇奇怪怪的事不断。原来老王总爱恶作剧,又爱贪小便宜,经常会把尸体的妆容搞得一塌糊涂要不就用死人捉弄人,要不就是死人的东西找不到,死者的家人被搞得常常是欲哭无泪,又很无奈的和他吵闹。老王自己觉得自己很厉害,对死者所做的一切都无所谓,俗话说:死者为大。你种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不久老王的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老王病了,我听妈妈说,他已经病了好多天了,吃药打针就是不见好,又听人说是老王身上的阴气太重了,老王的媳妇着急的天天唉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老王的脚被火车压没了。我听了后,感觉毛骨悚然,老王不是病在家里起不来嘛,怎么会跑到铁道上去?原来老王病的躺在家里,也不知道是心里对逝者所做行为的良心不安,还是身体虚弱所至,每天噩梦不断,耳朵总能听到别人在叫他并且骂声不断。一开始,老王还清醒的知道这是自己和死人打交道太多造成的幻听。可随着身体越来越虚,逐渐意识模糊,出现了幻觉。脚被压的前一天晚上,半夜两点,老王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说有事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忙,他便起身虚弱的答应着,开始穿衣服。他的媳妇睡意朦胧着看着他说:你好啦?大半夜的穿衣服干嘛?老王回敬媳妇说:你别管,有人有事叫我帮忙,我要出去一下,说着穿好鞋就往外走。在关门的一刹那,媳妇一下就清醒过来。坏啦,老王这是做梦出现了癔症。吓得赶紧起身穿衣带着头灯就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叫,可老王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歪歪扭扭的一直走到铁轨上,看着迎面过来的火车,愣是没反应,这时老王的媳妇追上来一把拽了过去。虽然老王捡回来一条命,可却失去了一只脚。从此以后老王再也没去太平间上过班,老王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后来太平间拆除了。因为临火车站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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