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熏儿
清晨起来,见着白日的微光,清凉的心扉, 便轻轻地落了一盏清淡的诗:“白日照清水,浅深无隐姿”。
正是因为心头了无尘迹,才能落得一身清雅,毋需在那贪婪的淤泥里翻腾,溅一身黝黑,免一场无休止的意乱心烦。
白色总是让人心思沉静,就像紧绷绷撑得鼓鼓的花蒂绽勒一朵白牡丹——“淡极始知花更艳”,说的不正是那种清廉本分的人吗?没有欲望的网纠缠脆弱的灵魂,清丽的人格便由此得以更加茁壮......无论是春日里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还是暮秋里的一轮白日,亦或是白鹭惊飞,或小儿采得白莲归--那白总让天地愈加地静,让人心清冽得像一汪清清的泉水,如青莲花开,绽放的,不仅仅是一份静美,还有一种足够崇高的人格境界.......因为贪婪者常有,而质地格外清廉者不常有。人格的简单清雅比得过任何铜臭的积累。因为清廉,所以值得信任,因为被信任,才有足以战胜所有贪婪的毅力与决绝。
一帘幽风,轻轻掀起记忆的帷帐:我倾心参与的“精准扶贫”工作,就像用一只纤纤手的剥除莲心最孤寂的苦涩,温柔而有力,将贫困连根拔起,弹指飘散出拂向美好的春风.......
皇甫冉送陆鸿渐到栖霞寺采茶,曾描摹一卷“白日斜照”的人与自然的风情:“采茶非采绿,远远上层崖。布叶春风暖,盈筐白日斜。旧知山寺路,时宿野人家。借问王孙草,何时泛碗花。”
在钢筋水泥砌成的凉冰冰的城市,多少人向往着那样静谧自在的去处,那样足以浇灭所有忧愁的世外桃源的幽风一帘.......清廉的人,心里住着一位衣袂飘飘的仙姑——“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心怀清廉之心的人不会因为肤浅的欲望,而将自己“如削葱根”的玉指按入泛着恶臭的迂腐的贪贿之中。
行将贪贿的人,衣衫革履之下包裹着的是一只丑陋腐烂的灵魂,泛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他们伸出一双被贪婪啃啮得不堪的手,探向国家和人民的钱袋——像一只老鼠那般缩头缩脑、左顾右盼,绿豆大的眼睛被金钱撑得像个麻袋,戳进脑子里,最终,丧失底线和人格——成为令人们唾弃的败类。
贪婪的人品不出一盏清茶的滋味,他们的舌尖被油腻的鱼肉包裹覆盖,眼睛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盆里属于大家的肥肉;贪婪的人望不见一朵柔洁的云彩,因为那种缠绵温和的洁白,轻而易举便刺伤了他们脆弱的心——贪婪使他们连一朵洁白的云彩都无法直视,一切的一切也都因为他们的心虚而覆盖上一重荆棘,在夜深的睡梦里将他们刺伤,内心的鬼使他们辗转难眠;面对信任自己的民众,他们不得不戴一张伪善的面具,咧开的嘴角写满了不自在与怕被看穿;欺上瞒下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最后的最后,不过是步步为牢,把自己逼进牢狱的铁栅栏。
清廉的人说——道路尽头是白云,白云落处是青溪,青溪携着落花至,落花深处是人家——清廉的人檐前,下自成蹊。民心所归,情义悠远。清廉的人如莲,如茉,如柔云,如清风——是人心所归,是众意所向。只有清廉的人才拥有一颗足够剔透玲珑的心,才能在人心的柳暗花明之后,蓦然抬眼“夹岸桃花锦浪生”的华艳。
清廉之故,伴着光阴的远逝,落成一篇唯美动人的诗。诗里拘泥于细节,诗外却是好不宽敞天大地大的人间——清廉从细节里伸展腰肢,人间浑浊,清廉是一盏明亮净利的琉璃昼烛灯,照亮人心的孤凉。
有人说,经历得多了,便心思苍凉。
而最能说得透人心的,莫过时间。
因初心之故,遇倾城之色,抱清廉之意,怀和暖而归。清廉之人一如月笼人家,沉香般入画——似眉间点砂,咫尺见芳华。
清廉的人说,一心一意过着有情有义的日子,竟也被做成了诗。寒蝉晚时,一曲断肠心意,清者自清的坦然自在,浊者自浊的心悸满怀。
“如果心胸不似海,怎样成就海一样的事业?”倘若这海里泛着贪贿的恶臭,就算再辽阔又有何用?“滴过泪的眼睛更明亮,滴过血的心灵更坚强!”抵得住诱惑的人格也一定更具魅力和价值。要知道,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有时一念之间的抉择,或许心灵已经经历了碾磨刀割——清廉不是轻如鸿毛的棉絮,是重比泰山的人格。
既然人生的帷幕已经拉开,就一定要积极地演出;既然脚步已经跨出,风雨坎坷也不能退步;既然已经把希望播种在这里,就一定要坚持到胜利谢幕!“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不应该只是开在橱窗里的塑料假花,而应该是沁入每位为官之人心脾的馥郁浓香。
正所谓,心静如止水,志刚若磐石,静默守星云之变,怀志付诸行乾坤之郎朗。古语有云“向阳花木易为春”——沐廉洁清风,守一颗剔透晶莹的琉璃之心,必将以厚德载物,成业之大也。
铺雪为宣,借风华之笔轻蘸烟华水墨,画一枝带雪的梅花,玉立亭亭。停笔读之,印象如电影镜头一般渐渐明晰,清廉的春风迎面拂来,携着净丽铿锵的梅花的冷香,刹那间,惊艳了世人的双眼......
漫漫长街影稀星如豆,风撩珠帘切切,萧问梅花谦谦,看时光飞逝——清廉之牡丹香韵不减——“淡极始知花更艳”,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清艳明秀令人神往。
是夜极目远眺,沐浴清廉之芬芳晚风——一水萦蓝,群峰耸翠,让人看着心目俱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