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危机,都是为了衬托那一份感动。
我今年春节没有回家,躲开了陌生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热情的关心,代价是我放弃了春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父母饲养的生活,要跟室友阿邦鼓捣黑暗料理保证存活。
阿邦在做饭这件事上很积极,充分的照顾了我懒得动手的良好习惯,但被阿邦的厨艺摧残了两顿饭后,我罢免了他的厨师职位,阿邦的烹饪是靠脑洞加激情完成的,他大胆的用火锅汤煮了一锅芝麻馅汤圆含泪吃完之后,咒骂了上天对自己的不公,然后宣布此生君子远庖厨,我为了保命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做饭这倒霉差事,阿邦有了充分时间发挥他撩妹方面的才华,于是他网恋了,在这个人人在家宅出鸟的疫情爆发的春节,他的情花开了。
阿邦把从做饭这件事上省下的激情,一股脑的都用在了聊天这件事上,他翻出出差用的充电宝,保证实时24小时移动在线,所有信息秒回,搜遍网络找段子逗女孩开心,若不是我拦着,这二货就花钱报网上土味情话速成的骗子培训班了,看着他智商额度告急的沉醉样,我心生嫉妒。
阿邦的爱情跟着疫情与日俱增, 网上到处是与病毒携带者擦肩而过被传染的新闻,在大家恨不得把安全活动范围缩小到卧室客厅和厨房的时候,阿邦天马行空的才华又要祸害人间了,他想跟网恋的姑娘线下见面,还让我配合他完成表白,我去你大爷的香蕉皮,我怕死。
我问他:“那女孩漂亮吗?“
他盯着我坚定的回答:“必须漂亮啊!”
我又问他:“她会带着漂亮闺蜜一起赴约吗?”
他毫不犹疑的回答:“肯定啊!”
我暴起,斩钉截铁得说:“换衣服,带上口罩,出发!”
出门前我回忆起了吃火锅汤圆的情景。
我跟阿邦在小区花园摘了几朵无名花,到超市买下超市用于春节装饰的气球,东拼西凑了满满的诚意来到约好的咖啡店门口,等待约定的时间约好的人。
下午两点,约好的时间到了,咖啡店门口依然只有我们两人,街面上一览无余没几个人,阿邦从最初的自信变得焦急,他像鹰眼一样仔细搜索检核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抻长脖子张望远处街角新出现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手中的气球因为泄气变得无精打采,阿邦也从兴奋变得颓唐,我看着他见见低下头的身影,心像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他转身说:“走吧,不会来了。”
我问他:“姑娘漂亮吗?”
他回答:“应该漂亮吧。”
我又问他:“她会带着漂亮闺蜜一起来吗?”
他回答:“可能会吧。”
我说:“那我再等等。”
他有些黯然,但没动。
突然有个声音从背后飘来:“请问你是阿邦吗?”
阿邦猛的抬起头,我转身,看到一双明亮而真诚的眼睛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阿邦有些呆住了,我合时宜的踹了他一脚,介绍说这位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到没朋友勉强可以做我哥们儿的阿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