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上关注了一个小组:6度分离
曾经有一个社会学家(记不住名字)提出了一个奇葩的理论:6度分离
就是说,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都可以通过最多6个人找到对方
这个理论还是挺美好的
因为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你很向往,却似乎没什么机会认识的人
就是抱着这种心情加入了这个小组
其实里边大家讨论过什么话题我都没有关注过
经历过几次措手不及的狗血就会明白
世界还是小一点比较好
几点一线的生活,几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吃一样的东西,做重复的日常
一切都在熟悉可控的范围内,挺好
至于那些很向往,却没机会接触的人
之前的几十年没有ta也是一样过来了
说明ta的参与并不是必须
那种作死一样的想法立刻打消好了
那些人再美好,也美好不过一个你臆想的形象
人们总是拼了命地留恋着那种互动中的美好
然而,大部分美好的感觉,都是你自己给予自己的。
所以说,荒凉的人世间取暖
多半是要靠自己强大的想象力和感受力。
人本来就是一种贪婪的生物
当现实不能自我满足是,就必须要YY出一些幻觉和错觉了。
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会模糊一些关键的界限
胡乱给你一种快感
再回想时发现完全没有具象
审美基本就是一个全方位没原则的高度主观活动
就比我现在在听的音乐《暗天之城》
来自如我的女神,不觉中已经听了快20年
她的经典之作都是用凯尔特语
悠扬而神秘,纯净又压抑
像是一张青色的网,有森林,有湖水,有星空,有一切宇宙中的信息
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些歌是在唱什么
凯尔特语。。。。老实说,有点像东北话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
东北话是一种同化能力很强的语言
任何方言区的人跟东北人相处一段时间,口音都会变得有东北腔
凯尔特语也是这样,任何会说凯尔特语系语言的人,在说别的语言时,都会带着很强的口音,难懂,难改。
女神输入的信息太美好
来北京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在扑捉着关于凯尔特民族的不同信息
书,纪录片,博物馆,以及有这种血统的人
然后发现女神居然跟我那个很奇葩很较真很不可理喻的老板属于同一人种,同一民族,同一语言区,讲英语时都有同一种奇怪的腔调,脸型也有统一特征,眼睛的颜色都是那种时而蓝灰时而绿灰。。。。。。
从此关于凯尔特民族的种种遐想就此结束
4年了,每年5月14日,老板所在的某团体都会组织开一个很有规模的凯尔特文化艺术节,每年此时都被老板以团队建设的理由绑架着去参加,每年都在想新理由翘掉。。。。。
这段关于凯尔特民族的关注前前后后历时十好几年
最后却像是一个笑话
所有想象中的美好都被一个真实的凯尔特人推翻,打碎,颠覆,终结
于是我才认真地感觉:"6度分离"理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自己向往着就好了,不要去在身边寻找任何信息
否则可能3度还没到就开始纠结,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不过人对美的东西还是很宽容的
不论是何种形式的美
只要美得足够摄人心魄,足够美得欲罢不能
具体不具体,真实不真实,懂或不懂就都不重要了
虽然美感多半是个人对生活的YY,是脑补
但是人们还是需要一些美丽的素材来支撑大脑的工作
不论是美的音乐,还是文字,还是脸孔
若是没有这些抽象,无法定义,又爱又纠结的东西
我们的生活应该会无聊很多,情感会枯燥很多吧
上边后两句话是我借用的
原话是大学时旁听的文化人类学老师说的
不过他的主语是"女性",具有很强的男权主义色彩
虽然当时心里很不高兴,但并不妨碍我去旁听
至今为止,我都觉得我的大学,中央民族大学,是一所神奇的学校
各种神奇的节日和传统,各种神奇的管理方式
有人类学与各种学科的神奇交叉课程
于是出现这样神奇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偶尔拿出毕业时的总成绩单回味时
还是在感慨我当年都上的是一堆何等神奇的课程啊名字听着都科幻
也许,就是这几年持续神奇的熏陶才让我有了神奇的感受力
然后奇葩一样狗血地存活着
昨日偶然听到朋友圈里分享的一首歌《昙花痛》
歌词细细读过,竟发现一些字句似曾相识
与其说是似曾相识不如说是印象深刻
这让我想到了一段时间没联系的一位女孩
她能把文字写出很强烈的缭绕感
那些文字初次看很惊艳
你并不能直观地明白她在写什么
但你又能感受到文字传递的感觉
又浓郁,又游离
像是空气渗透进细胞
犹如提灯寻影,灯到影灭
类似于星运中似是而非的解释,或是塔罗牌可任意解读的牌面,又如山水画的留白,你会不由自主地想去脑补她没说明白的部分
可惜的是,这样的文字很久没有看到了
昨天放假,结果10小时都在翻译
今天别人放假我得出门上班
这些年其实我正经了很多
至少我没再不务正业地整些有的没的
我关注的一直是语言和文字,以及背后的文化
这条路,我走得很迂回
在一次次好高骛远与自以为是之后
在一次次否定之否定之后
在一次次纠结与艰难地说服之后
终于敢于承认,也甘于承认
如果说6度分离是为了解释最后的相遇
那么与我向往的人中间隔了几个人其实我并不在乎
我想知道的是
经历过几次狗血,我才能遇到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