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万物  得乐趣 |读《万物有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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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真趣》丰子恺著,丰子恺先生是著名的画家、散文家、卓有成就的文艺大师,师从弘一法师。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说:丰子恺是最中国的中国人。

很多人去西湖,总是要看看雷峰塔,去苏堤上驻足,去泛舟荡漾在碧波万顷之间,而丰子恺先生游西湖是看西湖上发表的文字:皇帝的御笔,名人士夫的联额,或勒石,冠冕堂皇地、金碧辉煌地装点在到处的寺院台榭中。这些名笔,将与湖山同朽,千古留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留意一下。

此书对金石有着较详细的记录,此乃中国特有的艺术。世间一切艺术中最精致的艺术,中国人常把“书画金石”三者并称,金石即篆刻,其好坏不在乎刻得工细与粗草,却在乎字的章法和笔法上。它在人生的用处,就同书法一样:实用又兼欣赏。在数方分的面积中,作成一个调和、美丽、圆满无缺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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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的散文兼有平易淳朴之风、宽容隽永之意和童真天然之趣。丰子恺先生写到“人生苦闷”的根源,即儿童变成大人,依然是儿时的心灵,只不过经过许久的压抑,所有的怒放的、炽热的感情的萌芽,屡被磨折,不敢再发生了。童心,在大人就是一种“趣味”,培养童心,就是涵养趣味,不为物诱,认识宇宙与人生,不被动地盲从这世间已成的习惯,得到人生的最高愉悦。

世间的大人都为生活的琐屑事件所迷着,都忘记人生的根本;只有孩子们保住天真,独具慧眼,对境心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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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间的生活分析了“闭门造车”,他指出这表示人们的依赖、因袭和创造力薄弱。而要造车非得闭门造,不要去想已有的轨道,该有自己的创造。

他还说到:山水间的生活,因为不便而菜根更香,豆腐更肥。因为寂寥而邻人更亲。

人生处处皆不满,欲图解脱,唯于艺术中求之。放下压迫与负担,解除平日里的苦心,作真的自己的生活,认识自己奔放的生命。


丰先生把一天的生活情调比方音乐。有大音阶小音阶,有柔板、快板和行板。以气候论,春日是门德尔松,夏日是贝多芬,秋日是肖邦、舒曼,冬日是舒伯特。

于艺术中求五味:注重形式,赏心悦目的诗画纯音乐等其味如甜。兼重内容,言之有物的抒情之诗、史画等其味如咸。动心忍性的讽喻诗、漫画等其味如辣。清幽隽永的感伤诗、夜曲等,其味如酸。

古人诗云:“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

写出了中年的虚空与寂寥。可是,人也是不孤独,人是自然万物的伙伴,每一事物都自有定数,每一时节都有花盛开,只需顺其自然。用心生活,发现其中的美,于是,生活总是不失乐趣。

无论何等善良的人,倘过于率直或过于曲折,决不能有圆满的人格。我们用意志来力求这圆满,就是“善”用理知来认识这圆满,就是“真”,用感情来感到这圆满就是“美”。故真、美、善,是同一物。不过或诉于意志,或诉于理知,或诉于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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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学者曾指定美的具体的五条件:形状小的,表面光滑的,轮廓为曲线的,纤弱的,色彩明而柔的。举例:梅花为什么是美的?可以这么理解:梅花形小,瓣光泽,由曲线包成,纤弱,色又明柔,故美!还有人说:美不在于物的性质,而在于自己的心如何感受,当即须舍弃理智的念头而仅用感情来迎受,那就是遇到美了。

丰子恺喜欢画柳树,是有原因的。西湖边的杨柳,在春风中好像挂着几万串嫩绿的珠子,飘来荡去,飘出许多弯度微微的S线来。不需要高贵的肥料或工深的壅培,只要有阳光、泥土和水,便会生活,而且生得非常强健而美丽。花木们大都向上发展,红杏能长到“出墙”,古木能长到“参天”,而杨柳是谦卑的,越长得高,越垂得低,千万条陌头细柳,天天不忘记根本,常常俯首,借春风之力向泥土中的根拜舞,或是甜蜜的一吻。

有人说:会画画会弹琴真是幸福,寂寥起来画一幅山水,寄情于山水,还快乐于胸。弹一曲琴,沉浸于悦耳的奇妙之境,心灵得到抚慰。有画与音乐,又有书为伴,感受万事万物的有趣,平凡人的此生也是会充满甘美。此书在云淡风轻中道明了人生无常。最后用一首小诗结尾:

皎皎云间月,

灼灼叶中花,

人生归有道,

平淡无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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