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觉得活着很累,躺在床上都能看到所有的日日夜夜排成长队,一步一步走离我的世界,而自己掉队了,走得越来越慢,慢到赶不上前面,最后全部成为时间的虚无。害怕与别人交谈,拒绝接电话,纠结于是否接受好友游玩的邀请,只喜欢待在全部漆黑的房间里,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极其享受其中的晕眩感。在黑暗的环境中,我是我钱包里身份证的拥有者,在人群中,我只是别人口中的代号。 这样的生活,就像全身被别人吐出来的口香糖黏住,别人连声抱歉问道“你没事吧?”忍着那股恶心,连忙说“不碍事呢。”然后一个人蹲在那里扣掉那块口香糖。 有人说“你**真胆小”,有人说“你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很稀奇吗”,有人说“你什么都不会”。当你的生活充满许多疑问词与惊叹号,这种生活注定只能一个人走完,不管别人是夸你“你真厉害!”,或者说你“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你都无法通过嘴巴的软磨硬泡去稀释你们之间的距离,毕竟你也是人,懒得去解释。 是的,我被这样“优越待遇”过几次,几次只是个说服自己的号码,并不是经过计时器精确计算出来的。况且这种事情不要浪费时间去计算,多一次少一次都无碍。不过,最近比较无聊,真的认认真真去算了几次,总共29次。 有一天,我心情又不好,我发了一段话给一两个重要的朋友,一个朋友直接忽略我那条信息,向我诉说着她的情绪,聊了一会儿,她说心情好多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重回情绪巅峰,还是只是象征性对我这段安慰给予犒劳,我也不想去追究,懒得去深究。另外一个朋友直接忽略我那条信息,对我发了一长串表情包,我说什么,她回表情包,我回什么,她回表情包,我随口问一下她的近况,她回表情包,后来她说她没空了。我看着聊天框,发现有几个表情包挺可爱的,想着自己下次也可以拿来打发别人,就果断保存起来。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没空,还是只是想给这段尴尬的聊天一个不失礼貌的结束,我也不想去追问,懒得去深问。 这次“主动求安慰”的经历,虽然没有让我心情变好,反而喉咙越来越发痒,但忍着不咳嗽出来,毕竟很晚了。但是,我收获了很多,比如再次加固我在某某好朋友的好印象,收藏许多可爱的表情包,来填满我那寥寥无几的表情包列表…… 这件事本应该就这么结束了,可因为我的自作多情又开始了遥遥无期的尬聊,也许在这种事上,我是很不要脸的。 过几天,我去追问第二个朋友,那时候知道我心情不好吗。她说出了金句之言,“你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很稀奇吗?”历史总是神奇地相似,它不会像圆周率那样追求新奇,但像圆周率推演的过程,一次又一次无限循环。 其他的优越待遇,我就不细说了。反正聊天记录我已经删了,我也不记得了。 经过这几次,每天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干脆起身坐在床上。我总是在想,这样的人生好糟糕 “没有人主动问你耶,没有人愿意了解你耶,他们说你在浪费时间耶,他们说你好没用哦。他们是受害者,那你是什么?杀人犯吗?喂,喂,你倒是回答啊,别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明明你已经拥有那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装什么高贵冷艳。”坐在书桌前面的那个人,点了点头。 “切,果然懦弱。”我终于在她身上赢回来了,感觉真好,可以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醒了。依然没有看到初升的太阳,以前心想着如果被刚升起的太阳晒个金黄,是不是会很舒服。现在看不到初升的太阳也无所谓,在这样的生活,少一个什么东西又何妨。只要自己所爱的人,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看得到,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因为它给了我希望。 我刚开始变得很厌世,有一次觉得自己扛不过的时候,学着网上治愈段子,随便拨打了一个陌生电话。当然,剧情并不是像原先的剧本发展,对方接了电话,听了我的来意,直接说“你**犯贱啊,真贱”。对,我又不是受害者。但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有一天,我躺在床上,突然被我旁边的手机惊了一下,手上的牛奶撒了一地,边庆幸自己只是拿着纸盒牛奶,而不是一杯玻璃杯的牛奶。我瞄了一下手机屏幕,陌生号码,心想着我的手机没有静音吗,不是一直静音吗。那个电话还是催命式地响,我边憋着一股气,边擦着地板,接起了那个电话。 “你好。不好意思,我实在找不到人诉苦了,才随便拨了一个电话……”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清晰的痛哭声。 “你**犯贱啊,真贱。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随手挂掉了电话,继续擦着地板,擦着擦着,我突然笑了。原来当时那个人是这样的心情,一个被无关人员打扰的晚上,一个被陌生电话打翻的深夜。 那时候突然走出来了。 我干嘛费尽心思在生活里寻找安慰,寻找朋友,寻找奇迹出现,我干嘛自讨苦吃要求别人挖来一束光芒,让我去相信,本身活着,它就是奇迹啊。我们总要学着去生活,从生活中明白奇迹在哪里,但在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大变故时,活着就是奇迹。 孩子,只有好好活着说对降生于世的奇迹和被赋予生命的奇迹的谢礼。
活着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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