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医院里,昏睡的段雨霖,噩梦中紧皱眉毛,几番挣扎后,终于艰难地醒了过来。睁开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旁边输液的吊瓶,她想起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浑身酸疼的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动弹。空白的天花板,死气沉沉,就像她的心,只有吊瓶里微微跳动的液体才表明自己还是活的,调速器里的药水缓缓流动着,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放佛是代她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沉默很久,她想起段小黑,赶紧坐起来四下张望。
“你的猫在这呢!”还是班长茹问兰,她手里抱着段小黑,走在段雨霖面前,把猫放到床边。
自己从未正眼瞧过的茹问兰,是她送来医院的吗?段雨霖只顾抚摸着段小黑,冷冷地问面前的人:“你把我弄到这来的?”
茹问兰本来也看不惯这些学渣们的作风,面对段雨霖的冷脸,她回:“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你已经昏睡四五个小时了,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事,叫你注意休息,吃好喝好睡好。”
“知道了。你走吧!”段雨霖始终没有看面前的人。
呵,茹问兰不爽地看着段雨霖,说:“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我的事不用你管。”段雨霖抬头了,盯着茹问兰,眼神在催促对方马上离开。
茹问兰恼怒地呼出一口气,不卑不亢地答:“你的医药费,是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垫付的,一共230.那是我们从生活费拿出来的。方便的话,抽空还我们。”
段雨霖瞬间愣住了,这——这叫什么破事!这群“铁公鸡”,230块钱,放在我面前我都懒得要,还他妈的生活费!不过,我跟你们什么关系呢?你们曾经也没拿我一分的好处,好像也是要还给你们。段雨霖鄙视着面前的人,随即拿过一边的包,从里面钱包里掏出250块,递给茹问兰。嘴里轻轻送出一句:“二百五!”
茹问兰没有接,撩着眼皮,问:“你骂人?”
“不。”段雨霖嘴角笑,“我的意思是……不用找零了。”
茹问兰接过钱,从兜里掏出20块,放到段雨霖的床上。留下一句“身体好了记得来上课”,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这女人真是疯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富二代官二代们都这样吗?那还真是活该!
钱!段雨霖现在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班长提醒了她这个从不缺钱的人,现在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呢?打完针,段雨霖抱着段小黑来到自助取款机前,伸进去一张卡,余额2333元,再伸进去一张卡,余额1725元,最后伸进去一张卡49元。自己身上总共剩下4000块钱,也就是说这4000块钱就是自己以后的全部身家了。一丝绝望涌上心头。她翻着自己的包,在最里层翻出5张超市购物卡!瞬间,又一阵难言的心痛开始侵袭着她。“爸爸,妈,这一切都是你们给我的,我到底该恨你们,还是谢谢你们?”
段雨霖回到住处,依然没有开灯。漆黑的屋子被月光分割得支离破碎。她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墙纸,画面中的那对男女笑的真温馨幸福。往事一幕幕浮现她的眼前,却已经听不见同步的欢乐之声。她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界面,点出一首老歌,然后强迫自己,再艰难也要闭上眼睛。
漆黑的屋子里,弥漫开微弱却侵蚀人心的歌声:
“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我只求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你却连同情都不给
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惫无所谓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但愿绝望和无奈远走高飞……”
……
接下来的日子里,段雨霖依然抱着段小黑,把所有的痛苦与愤怒,深深埋进心里,装着若无其事的上课。沈佳不在,教室中间第五排的位置,已经完全属于她段雨霖的了,当然,还有段小黑。迎接着前排偶尔的回头偷瞄,承受着后排的各种议论非非,她努力地视而不见。为了对得起爸妈,为了听他们这最后一次的话,她打算无论如何都要顺利毕业。有的人,不用再去纠结,他们连一只猫都不如,又何必要看清他们的心,就算看清又能如何?
司法人员偶尔还是会在学校的某间办公室里等着段雨霖,问的问题变多了细致了,也有问过很多遍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段雨霖如实回答。司法人员都是很严正地执行公务,不会为难她。只是司法人员最后一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你有没有谈恋爱?对方叫什么名字?”
这也是要调查的吗?段雨霖一时不解。我谈恋爱了吗?我有男朋友吗?他是谁?段雨霖反问着自己。那个人,还算是吗?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直说吧。”司法人员说,“我们不是为了打探个人隐私,都只是工作。”
段雨霖内心一阵翻腾,最后,她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男朋友了。”
司法人员点点头,表示这次的调查已经完了。女司法人员叮嘱段雨霖不要想太多,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段雨霖见他们要走,急道:“我还有话要说。”待对方停下后,她抱着一些希望,说:“我爸爸,他不存在主观上去□□女大学生,那个女大学生,沈佳,是我的同班同学。她只是我爸商场上的敌人,用来陷害我爸爸的棋子,他们想用沈佳来要挟我爸爸。“
“这个你爸妈已经跟我们说了。我们会好好调查的,放心吧。“司法人员回,“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报道上有沈佳被打的图片,那不是我爸爸派人打的。”段雨霖轻声回,低下头,她说,“我以为她是我爸爸包养的小三,是我打的,我爸爸他事前不知道。”
女司法人员听到这话不免叹了口气。
段雨霖继续解释:“这件事没有那些媒体说那么的龌龊,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
段雨霖时而清醒着去上课,时而浑浑噩噩地在床上睡觉,她已分不清时间是怎么流逝,也理不清自己的人生目标。直到接到一个人的电话。
“雨霖,是我,你还好吗?”易梦在电话的一端担心地询问着。
半个月的煎熬时光,让段雨霖的精神气儿早没有了。看到闺蜜的来电,她挤出一些笑:“是你啊易梦。我还好吧。”
“你家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易梦理解朋友的心情,“我想过来找你,可是你家里……你租的房子我也找不到。打电话你,我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前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办理手续,今天才联系你,真对不起。”
段雨霖叹着气:“没关系,你对我已经是最好的了。这么久,你是唯一一个打电话安慰我的人。谢谢你易梦。”
易梦语:“雨霖,你不要太伤心了,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都是你的朋友的。只是今天,我又得返回美国学校去了,都来不及见你一面。”
“你今天就要走了吗?”段雨霖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是啊,机票早就买好了。下午三点起飞。我现在就在机场,时间太紧急,不然我会过来找你聚一下的。”
“是吗?!”段雨霖看了下时间。“我之前有给你准备礼物的,你等着,我给你送过来。我马上到。”
“哎不用——”易梦还没说完,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段雨霖拿起床头柜里的礼品盒,抱着段小黑就下楼打车,直奔星海市唯一的机场。20分钟后,段雨霖已经赶到了机场候机室,看了看时间,还好,才下午两点。她四下寻找易梦,终于,在一根立柱后面发现了好友,好友也发现了她,好久不见,易梦还是像以前一样光鲜漂亮。段雨霖怀着仅有的一丝暖意,向朋友走去。
走着走着,段雨霖就发现易梦的表情不对,一边朝她看,一边朝另一个方向看,很焦急的样子。段雨霖放慢了脚步,发生什么事了?正当她疑惑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奔来,直接奔到了易梦面前,那个人张开双臂抱住易梦,半天都没有松手。没错,那个人就是余天,烧成灰她也认得出来,那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一直在等的余天。
易梦费了些力气扒开余天,眼睛还在惊慌地看着段雨霖这边。余天也意识到了问题,一转身,段雨霖的身影让他吸了一口冷气。
三步并作两步,段雨霖走到二人面前,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她只看着易梦,轻问:“为什么?”
易梦自知理亏,半天过去,只答:“我不是故意的。”
“我问你为什么?”段雨霖盯着易梦的眼睛,质问,“为什么要背着我这么做?”
易梦感觉很为难,有话却说不出口,犹豫了片刻,她还是直言道:“雨霖,我和余天很早就相爱了。那个时候,我承认你们的确还在一起。”易梦看了一眼余天,得到默许的目光后,她在朋友震惊的表情里继续说:“后来余天慢慢受不了你的个性不喜欢你了,他想要跟你分手,选择跟我在一起。可我们是好朋友,我不让余天这么做!”
“拉倒吧你!”段雨霖觉得这让人愤怒,更让人可笑,“明明是做小三,挖朋友墙脚,还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也真说得出来。”
“就是因为把你当好朋友,所以我一直退让。”易梦认为自己有理,“我不让余天跟你分手,我想成全你们。就算再想跟余天在一起,我也不能破坏好朋友的幸福。”
“那现在呢?”段雨霖轻蔑地问,“现在怎么又在一起了?你的好朋友现在最需要你的帮助。怎么,余天找你了求你了拿枪指你了?”
易梦想了想,压住内心的想法,只说:“现在,我只能说,你们缘分已尽。我也要抓住我的幸福。”
“缘分已尽?”段雨霖一阵轻笑,她看向一直沉默的余天,“余天,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怎么现在不躲了?”
“你不要难为余天。”易梦道,“他是有苦衷的。”
“是吗?”段雨霖盯着余天,“余天,你就亲口告诉我一下——”
“我不爱你!”余天淡淡地回。
四个简单的字,轻轻的话语,让段雨霖的眼泪夺眶而出。以为早就把眼泪流干的她,此时泪水再次如同决堤一般,大颗大颗地往出淌。什么都不怕的她,最怕的就是这句话,还那么干脆利落,轻描淡写,毫不在乎,甚至带着不想听她说话的厌恶。她抓住手中的礼品盒,颤抖着,使劲砸向那个可恶的男人,揪着生疼的心,她歇斯底里地哭喊:“那你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引得周围过往的人纷纷侧目。
看着几近崩溃的段雨霖,余天心里一震,无可奈何地带着一丝愧疚,道:“对不起。”
“你不要怪余天,说了他是有苦衷的。”易梦还想为余天说话。
“你闭嘴!”段雨霖怒吼。她伸出一只手扫向余天的脸。
“你想怎么样!”易梦拦下段雨霖要打人的手,“你是犯罪分子的女儿,余天是要接管贝海珠宝的人,你还想嫁给他坑害他一生吗?”
一句话点醒了段雨霖。她收住了哭声,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余天会突然跟自己形同陌路不相往来。
“不要哭了!”易梦当着围观的人,厉声道,“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你在这里大喊大叫只会让你丢人现眼让你更加难堪。如果我是你,我就收起那些高贵冷傲、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从今往后,低下头老实做人。”易梦甩掉段雨霖的手,挽起余天的手臂,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余天,我不会放过你的!”对着那里去的背影,她绝望地最后一次大喊。
像一滩失去容器的水,段雨霖哭倒在地上。这就是从没尝过的失败的滋味吧,败的好干净彻底,一塌糊涂。每一句响在她耳边的话,都像一把尖刀深深扎在她的心上,还在深深地往进刺,痛的她无法呼吸。那渐渐远离的两个背影,曾经是她最以为幸福骄傲的人,如今已经成为最可怕的两个恶魔,正将她往绝望的深渊里狠狠地踩。她完全无力抵抗,痛哭着任凭身体和灵魂不可挽救地坠落。她生平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卑微地、绝望地哭出了声音。
……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段雨霖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浑浊的玻璃杯映着她无神的眼,鲜红的葡萄酒,血一样来回流动,和着墙壁上摆钟的滴答声一起,腐蚀着段雨霖的神经。醉了累了,她就顺势靠在沙发上昏睡。
梦里,彷徨无助的她,感觉沙发上还有一个人,她抓住那人的手臂靠在那人的肩膀上默默哭泣,脆弱的心感觉有一只手掌在抚摸着她的头发,拍着她的肩安慰着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在漆黑中醒来,淡淡的月光洒在屋子里,沙发上除了她和段小黑就空得人心惶惶。
这些日子,她过得心死一般沉寂颓废。唯一让她还有点精神气的,便是照顾段小黑这条更脆弱的小生命的时候。无论生活再怎么黑暗、一塌糊涂,段小黑的吃喝、换药、遛弯,她还是小心翼翼一丝不苟的照顾着。她认为它和她一样,在最无助的时候,是多么渴望一个安全的庇护港湾。她恨某些人的冷漠,所以她决不能像那些人一样绝情。
……
终于熬过了大学的最后时光,经过了一上午的毕业答辩,段雨霖领了那几本所谓的结业证书,抱着段小黑沿着热闹的操场向住处走着。没有穿学士服形单影只的她,与周围那些成群结对拍着搞怪毕业照的年轻人们格格不入。身后那高高抛起的学士帽,畅快的笑声,都被她锁在心门外而无法触及她的神经,面无表情的她显得麻木、没有目标。只有一点,让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厌倦。班上的那群“土老帽”学霸们,与那群昔日毫无交集的白富美高富帅学渣们站在了一起。他们穿着一样的学士服,戴着一样的学士帽,亲密地站成四排,顶着着一副副家和万事兴的笑脸,和谐地拍着大合照。段雨霖转过背径直远离,不想再看多一眼。
回到住处,段雨霖拿出证书,看了几眼就把它们扔进抽屉里。刚坐稳就有人来敲门了。打开门,是房东阿姨。
“段小姐啊,5月底了,房租到期了。你还要租吗?”房东的话开门见山。
段雨霖都快忘记还有这事,她想起自己仅有的“身家”以及这昂贵的小区房租,她摇摇头:“不租了。”
“哦。”房东点点头,“那行,这几天会经常有人过来看房子,你尽快搬出来吧。”
房东走了,段雨霖关上门,从不为生计发愁的她,开始伤神地摸着额头思索起来。去哪里住?靠什么吃饭?接下来要干什么?……
两天后,段雨霖一边思索着自己的人生计划,一边为段小黑解开腿上的纱布。段小黑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健步如飞的它,在沙发上跳来跳去特别兴奋。段雨霖叹了口气,段小黑,如果我人生这段最黑暗的时光里,没有你陪着,真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
段雨霖的人生计划还没有拟好,新的租户要搬进来了。她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段小黑,踏出了小区的门。毫无目的地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段雨霖显得落寞无神。自从爸妈被抓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些三叔四舅,七大姑八大姨更没有一个联系她,余天一家除了那套别墅,基本也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完全孤立抛弃,谁也指望不了了。
正当段雨霖漫不经心地走着,手里的段小黑突然一个猛扎,飞扑到地上去,拔腿就跑。
“哎哎哎,小黑?小黑你去哪?”段雨霖急忙追赶,“小黑?小黑!”拖着行李箱的她,当然追不上一只身轻如燕的猫。很快,段小黑越过几个花坛草丛不见了踪影。段雨霖顾不上疲劳,跨过几个条马路,穿街走巷,四处寻找。
三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下来,段雨霖依然没有找到段小黑,从焦急变得难过,从难过变成绝望。
她拖着冗长的身影,在灯火辉煌地星海市街道上孤单地移动着,精神也跟着有些恍惚。眼眶泛红的她,想着原来身边所有的生物都一样,只要拿到了想要的,只要自己失去利用价值,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开。眼下哪怕是一只猫,也会利用自己背叛自己……
来回在一条路边走着,她感觉头脑发胀,带着疼痛。找个椅子坐下来,她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解着疼痛。
“小姐你好!”一个亲切的招呼喊住了段雨霖。
段雨霖定睛一看,一个身穿白色衬衣,下身套一条黑色职业一步裙的女孩,手里拿着叠文件站在她面前。问卷调查吗?让开,没有心思帮你们做调查!段雨霖拒绝的言辞都没有,站起身她直往来者面前走,逼对方让开。
女孩尴尬地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小姐,打扰你一下。”
“我没空。”段雨霖冷冷的说。
“就一下就一下。”来者不依不饶,“请问你是叫段雨霖吗?小姐!”
居然知道她的名字,段雨霖吃了一惊。转念一想,难道是记者?想要采访自己,获得独家新闻,然后把自己家的事添盐加醋地报道出去,获得更多关注?想到这里,段雨霖更加没好脸色,冷言斥道:“闪开!”
女孩认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段小姐,段小姐别误会,我是来感谢你的。就耽误你一下。”
段雨霖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感谢我?我不是好人,也没做过好事。你感谢我什么?”
见对方愿意停下来,女孩露出了笑容:“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养过一只黑色的猫?”
段雨霖一下子愣住了:“段小黑?你看到我的猫了?”
女孩语:“看到了,它已经回家了。”见对方一脸疑惑,她解释,“是的,因为它全身都是黑色,所以一生下来,我们就叫它小黑。一个多月前,小黑离家出走了,我到处找它,把它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找着。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段雨霖段小姐你刚好新养了一只猫,跟我们家小黑一样的猫。”
“我倒挺出名的,全星海的人都知道我名字了。”段雨霖嘲讽着自己,继而问:“知道是我捡的,怎么不来找我要?”
女孩尴尬地笑着:“我来找了,你们家……没人。”
段雨霖也想起来了,自己的家都贴了封条,还找个什么!
女孩说:“但是今天小黑它自己回家了,还比以前显得更精神。这肯定是因为你的细心照顾,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我给它吃晚饭,它好像不乐意吃。不知道是不合口味还是……要不,麻烦你……去我家帮我看看?”
段雨霖想着段小黑一个多月来已经吃惯了自己喂的猫粮,可能已经不喜欢吃别的食物了吧。
见对方犹豫,女孩赶紧说:“你和小黑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说不定它是见不着你所以不肯吃。就拜托你帮我看看它吧。”
自己从来都不愿意多跟闲人废话,这会儿却要……段雨霖有些矛盾。但是段小黑为什么会突然跑掉?是因为走在路上突然认出路了,想起以前主人的家,所以离开她的吗?养了一个多月,最艰难的日子里如果不是它偶尔的叫唤,她真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想到这里,段雨霖打算去看下段小黑。临行之前,她去超市买了一包段小黑爱吃的猫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