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不到枫桥寺,
客枕依然半夜钟。
风月未需轻感慨,
巴山此去尚千里。
说实在的,相较于身陷“乌台诗案”的苏轼,陆游的戎马生涯已实属难得,八十岁时亦能吟出“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戌轮台”。虽是心境使然,也不乏个人境遇,坦顺的仕途,也曾有过娇妻美眷,母慈子孝,人生纵览可谓圆满。
而现实中的陆游,如果给她一个说“如果”的权利,他还会将人生重演吗?真是的陆游,究竟对他的一生作何感想?
俗语云“才子佳人”,姑表亲的陆游、唐婉当之无愧。想必那时的陆游,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得此佳期良缘势必有所牵绊,抑或本身际遇不利、机缘未至。常言道,君子先成家后立业,陆母太急,放翁太孝,婉妹亦心疼,无奈无奈,错错错,瞒瞒瞒。她去了,他心也死了。我猜,自此他才专心于功名,放纵在沙场,心不得平静,身不由得己,不若豪放一生……
八十年里,千余篇作品中无一提及母亲妻儿,其中想必是有着怨恨的情绪吧。孝子,虽孝,却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落花已去,流水无踪。想来我们印象中的铮铮男儿,旷世大丈夫亦是家常里短,儿女情长,也有落寞、有孤寂。
行到枫桥,那个因张继一诗成名的江苏水乡,充满诗意,充斥古朴,深邃又静谧,行走其中感受历史的律动,体味喧嚣的安宁,深厚的底蕴不禁让这久经沙场的陆游心动。绝世的桃花源,依稀的故人影,轻抚着斑驳的心痕,慰藉了倦怠的心湾。空旷的诗情画意让人感怀,让人感悟,让人感伤,让人感慨。
心醉,沉醉在吴侬软语的乡音温情。
心碎,碎满了空洞落寞的枫江浮桥。
彼此相惜相偎,相守相慰。
世上的美有千万种,因其一种为人所重亦足矣;
世上的酒有千百类,因其一种为人所醉亦足矣;
世上的人有千百般,因其一种为人垂爱亦足矣。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放翁,心中终是放不下的。
放不下礼教的孝道,
放不下国家的忠途,
却也着实放不下挚爱的真诚。
想放,放不开
陆游——
一生凄苦,苦在心,堪比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