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02年七月份,有一天邱飞宇找到王睿奇,告诉他人民大学网络学院正在招生,自己想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专升本。那时他已正式入职外企,因为是那家公司的主管主动挖的他,认可的是他的工作能力,所以入职时对学历这一块儿查的并不严。但对于他来讲,总想尽快摆脱民办大学专科生这个拿不出手的身份,万一哪天公司想起来要他的文凭的话,他也能名正言顺的拿出一个来。当时对他来讲,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这种不脱产的网络教育。那时他老婆正在北航脱产攻读本科,如果他再脱产的话是不太现实的,所以这也是他选择不脱产原因之一。当然了,他看重是人大的那个响当当的毕业证书,压根儿也没想在这儿学什么有用的东西。
考试本就不是邱飞宇的强项,更何况离开学校这几年,他基本也没摸过书本儿。所以他怕自己独自上阵折在那儿,因此他才想到了上学时善于考试的好友王睿奇。他想着如果两个人一起去报名的话,多半考试时会分在一个考场,可能离的还不远,到时递个纸条、传个答案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这种入学考试,也不像高考那么严,网络教育那时刚刚风行,生源不好招,所以监考的老师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当王睿奇听说这事儿以后,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一是因为他自己也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文凭,二是自从来到北京以后,关键时刻邱飞宇没少给他帮助,自己平时能帮他的机会不多,既然他找到自己,自己没有理由不答应的。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邱飞宇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套去年网络学院入学考试的卷子,王睿奇试着做了一下,效果还不错。这样他们也就更有信心了,于是两人约着一起去人大报了名。拿到准考证以后,从考场安排的座位号来看,他们应该就是前后桌,邱飞宇大叫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到了考试那天,果然如他们设想的那样,题目不是特别难,并且监考老师真的管的也不是特别严。但像他俩这样传纸条的,却没有看到多少。你想啊,哪有多少人为了考试,再单独找一个陪考的人啊。到了发布录取结果的那天,两个人约着一起去人大看榜,果然他们双双被录取了。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后,邱飞宇特意在一个周末,叫上王睿奇两口子好好撮了一顿以表谢意。
在饭桌上他们俩讨论起了今后上学的事儿,之前在招生办,老师已经解答了一些相关的问题。按照教学计划,每个月会有一次线下大课,讲解一些关键的知识点。每个学期至多可以选四门课,最快两年就可以上完所有的课程。再加上毕业论文,如果快的话,两年半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所有课程的成绩平均在75分以上的话,还可以拿到学位证书。另外每个学分两百块钱,一共八十个学分,全部下来一共一万六千块钱。本来王睿奇是来陪考的,既然考上了,费用也不是特别高,他也准备上了。
不过让王睿奇没想到的是,到九月份入学的时候,他却没看到邱飞宇的身影。当他问起飞宇为何没来报到时,他给的理由是现在太忙,暂时顾不上上学的事儿了。他一听就不是真话,肯定是这哥们儿有了畏难的情绪,不敢来了。不过想想也是,当初在学校上课时,他都没有那么积极,现在要靠自觉的话,对他来讲确实太难做到了。不管王睿奇怎么劝他,他都没有了当初考试时的那个心气儿。不来就不来吧,反正王睿奇自己是下定决心要上了。
不过十几年以后,邱飞宇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用了两三年的时间,花了十几万,最终拿了一个MBA的证书。看来该花的钱,该下的功夫,早晚都要付上代价的。并且是越早代价越小,越晚代价越大不说,也会越来越难。无论对谁,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是这个道理。
此后的两年多,因为有很重的学习负担,王睿奇除了上班之外,其余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基本全部花在了学习和考试上,就连他平时喜欢打麻将这样的娱乐活动,都不得不暂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