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先生曾说: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2017年12月14日,余光中先生离开我们,这位吟唱半个世纪乡愁的台湾诗人与世长辞,人间虽已无他,但人间永远流传着他的传说。
两年后,也就是今天流沙河先生因病离世,如同两年前的那个冬天一样,各大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虽有跟风之嫌,但未必不是我们在缅怀上世纪那个诗意盎然的世界。随着这些诗人的离去,那个诗意的世界在渐渐远离我们。
两位诗人都已经离开我们,可是关于他们的故事,我们仍然在谈论着。
就是那一只蟋蟀
钢翅响拍着金风
一跳跳过了海峡
从台北上空悄悄降落
落在你的院子里
夜夜唱歌
by流沙河
就是那只蟋蟀,连接着海峡海岸,从台湾到四川,让两位诗人的心紧紧拴在一起。
曾经的余光中先生还未像现在这样名气响彻神州大地,他还是一位默默无闻的诗人时,幸得流沙河先生的赏识,将他的文字引入内地。
1957年1月1日,流沙河先生提议并参与创办的《星星》诗刊正式建立,这是新中国第一个官办诗刊。中国台湾诗人余光中,在1982年3月的《星星》上第一次写下自己的诗,也正是因为流沙河的欣赏和推介,余光中在大陆有了广泛的知名度。
1982年夏,余光中致信流沙河,说起四川的蟋蟀和故园之思,信中说:“在海外,夜间听到蟋蟀叫,就会以为那是在四川乡下听到的那只。”四年后,他又在《蟋蟀吟》中写下:“就是童年逃逸的那一只吗?一去四十年,又回头来叫我?”于是流沙河写了《就是那一只蟋蟀》作为答信,绝妙无比,一时传为佳话。
就是那一只蟋蟀
在海峡这边唱歌
在海峡那边唱歌
在台北的一条巷子里唱歌
在四川的一个乡村里唱歌
在每个中国人脚迹所到之处
处处唱歌
by流沙河
就是那只蟋蟀,不仅联系着中国两位杰出的诗人,还是着中国诗歌里流传千年的意象,曾经《诗经》里的“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后来《古诗十九首》里的“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
两位惺惺相惜的诗人已经在天堂相遇,那只蟋蟀还在吗?是否走过每个中国人的足迹所到之处,是否在台北的巷子里、在成都的街角歌唱。
后来的余光中先生名震大陆,与流沙河先生的引进未尝没有关系,两人皆写诗,也都担得上“著名诗人”的称号,这桩文坛美谈更是让后人为之向往。
以诗会友,得一知己,何尝不是每个诗人所向往之事,诗人的内心都有着一座神秘城堡,旁人往往无法窥见,俗人只会感叹诗句之美,若有人得见一二,实乃幸事。
八十八岁的流沙河,在过完他八十八岁生日之后的第十二天,于11月23日下午3点45分离开了人世。
慢慢地,上个世纪的诗人逐渐离我们远去,海子的卧轨,顾城的自杀,余光中、流沙河的离世,舒婷、北岛的封笔,爱诗的人儿唯有去书中感受那个写诗的年代。
我偏爱宋词和朦胧诗,更是偏爱稼轩与顾城,因而爱屋及乌,爱诗意的一切,虽少有拜读先生大作,忽而听闻先生离世,心中却不免感伤,遂作此文,一来纪念先一步离开的余光中先生,二来缅怀诗意的世界,
在诗性死去的这夜晚,世界上所有载梦的船,都将伴随我沉入深海。
在《白鱼解字》一书里,流沙河如此写到:“白鱼又名蠹鱼,蛀书虫也。劳我一生,博得书虫之名。前面是终点站,下车无遗憾了。”
愿先生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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