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发现,所以私了。
高考结束,发出来好了。
直到那天晚上在操场再一次希望离我两百多公里的你能给我唱首歌,掏出手机打开信息,发现自己竟突然间忘了那串当初倒背如流的数字时,这才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放下了。于是在这个还有25天高考的凌晨两点写下我自己的故事,不为纪念只是庆祝。庆祝自己走出了与暖男一线之隔的渣男所带来的阴影,庆祝自己陷入了另一个深渊。
不如其他姑娘的记性,在我脑海里从未记得和某个人初次相见时的情景,C也同样如此,只是大家在一个班,莫名其妙地也就慢慢熟了起来。要说最初的印象,也就是隔着走廊的那个组有人管我叫“恐龙”,不停地管我借卫生纸,有恼怒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自己也只是个长了张吓不到别人的脸而已。后来重新分组换座位,C成为我的组员。虽是组长可我也没什么威信可言,他一如既往地叫我恐龙,以至于后来英语课本中讲到恐龙的历史时,他也因此记住了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复杂的一个单词——dinosaur。初二的后半学期,他每次都快把我弄哭却又两句话让我破涕而笑,于是就此慢慢沦陷。
后来的日子,就在一个伪学霸展开自认为疯狂的追求中度过,曾想象过很多种方式,做蛋糕、织围巾、叠千纸鹤和小星星,可这不该是用来追姑娘的么?当初不过只是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毫不保留给他,以为他也会喜欢。可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干,直到后来又换了组,他就此离我而去。而我在主动参与当时刚刚火起来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时说出自己喜欢他,目的是想通过别人表达感情,但他并没有作出什么回应。某个中午,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是由于孤独,便更加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份答案,接受固然好,但如果被拒绝我仍是犯贱地想要得到安慰。于是我发出了像是“你信不信你再不回我短信我就告诉全班我喜欢你”这样的略带威胁的短信,很显然,仍是没有答复。下午到了学校,我才知道中午的时候手机并不在他手里,而是在另一个姑娘手里。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后来这个姑娘也算得上是我的好朋友之一,再次提起这件事时,她笑了笑说我当时还真是疯狂,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初三一年的座位一直在换,可不知是巧合还是班主任的故意安排,和我同组或同桌的男生是按着绯闻男主的顺序来的,于是在还有三四个月中考时,我成功预测到了最后的组员一定会有他,果不其然,真的有他。可就算是在一个组,就算是前后桌,但那又能如何呢。最好也就是到了个能正常交流偶尔开个小玩笑的程度。他英语一向不好,身为组长的我打着帮助组员的名义,每天写十个左右很重要的短语,前一天晚上交给他,第二天提问听写,这么一个在我看来很用心的行为却也因周围同学的起哄而死撑了两三天又或许一两天最终没能继续下去。
到现在为止,记得比较清楚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几件了。一是因为朋友的误会趴在桌子哭时,他在后边一边轻轻地戳着我的背,一边说着“别哭了,别哭了”,后来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姑娘哭。二也是因此而发生的,不知是哪个班的姑娘因为看上了他,要死要活地非要和他在一起,而她成功地利用了他怕女生哭的优点,在他面前梨花带雨地哭了一场,于是他便答应交往一个月尝试一下。我知道的时候那一个月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虽然不记得之后的三个星期我到底是怎么过的,但那种后悔懊恼暴躁的情绪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的。三是屈指可数的开心的事情之一,在班里十几个同学一起扔粉笔头被班主任发现,一起被罚了一个星期的值日,每天都以催他值日为乐。四是屈指可数的开心的事情之二,我所带的四组成立了所谓的四组工作室,举办了第一届五子棋大赛,在幕后操纵下成功地将他送上“棋王”的宝座。五是在中考完填报志愿时,我们仍以四组工作室为名义,对班里十几名同学进行了采访,并留有视频和采访记录。当时用来记录的小本子仍留在我这里,视频还不曾好好地剪辑制作,不曾按照当初的计划刻录成光碟卖给同学们作纪念,我们便匆匆忙忙地开始了高中生活。
因为暑假时一系列的巧合,我所上的高中是所谓的省内最好的高中,也就是说我从一个小小的城市来到了省会城市,而他却返回了县级市的普通高中。或许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连当朋友都不门当户对。毕竟还是怀念过去,高一一年会时不时地发个短信随便说两句,我也认识了他身边的一些同学。高一暑假回家后,曾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他也在,不过并没有说什么。高二时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空闲时间慢慢地少了,联系也就少了。
高二暑假,本来是开玩笑地和平时关系就不错的班长Z说了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却一发而不可收拾,就这样开始了一段以异地恋为开端的恋爱。Z待我极好,而我偶尔想到C时就会觉得自己对不起Z,因为我确实无法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也曾因为这个跟Z提过分手,可Z始终认为只要我心里有他便好,并不需要只有他。一直以来,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太在乎我所以才不在乎我心里有谁,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所以更不在乎我心里有谁。跟Z的故事仿佛更复杂纠结,毕竟其中参杂了许多有关未来、有关物资的东西。
2014年12月21日那天,也就是“世界末日”两周年,我和Z分手了。刚分手的那一个星期,跟C聊了一个晚上,之后便极少联系他了。直到大概三四个月抑或是四五个月前,从朋友那里听说他有了女朋友,说自己还好其实也没有多么牵强,毕竟没有撑不住。某天时又想找他聊聊,于是发短信“不讲讲**的事儿?”,很快便收到回复“有啥讲的。蛮平淡的,也没什么新鲜的惊人的特别有趣的”,于是对话到此结束无法再继续下去。过了很久,便到了开头所提到的那天晚上。经历了一模和二模的洗礼,发现自己真的需要鼓励,需要有人支持我,于是贱兮兮地跑去发短信求歌声,可却想不起来他的手机号。无奈只好从通讯簿里找到,最终发出想了很久的一句话“有时间的话随便唱首歌发给我吧,表示需要精神支持”。想到他会以各种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推辞,或者像以往说“一会儿聊”一样消失不见,想象了一万种情况,却遇到了第一万零一种情况,我收到了这样的回复“小叶子?那会那个手机坏了,手机号都不在了……你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他我是谁,想了很久觉得不回短信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于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算了。谢谢。”
故事到这里也就结局了…至于之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至于这篇文章他可能这辈子也看不到。
“算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