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个诱惑的地方。过往到过上海几次,吃饭和睡觉二重奏,舍不得花时间在上海的街道上。对于上海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小人书与小说里。小时候在街上的书屋里看三毛流浪记的小人书,书里时常印:一个男人瘦瘦弱弱,叼一根烟,提着裤头走出妓院,嘴里骂骂咧咧,三毛在后面把弄头发。长大点看小说,小说时常写:一个女子,娇滴滴的站在窗前,看着弄堂,等自己亲爱的人回家。印象已经停留多年,自己特想看看上海弄堂是艺术还是现实。因中考时间在暑假前结束,如约的陪着妞妞来上海,感受大都市的繁华,印证过往对上海的想象。
此次的上海行有点不顺,高铁准点不延误,而自己却偶遇四个小时的高铁延误,改变了对高铁的好感,改变了上海的行程安排,本应是白天开始上海行却改成了上海夜寻酒店路,哼着夜上海。有些计划看着很美,却总有打击。
有些时间是来浪费,还浪费的美其名曰。都说上海是都市不是历史,逛学校,逛商业街,上海的选择。没有不二的选择,我逛弄堂,我逛地下革命者的故居,我自己选择。上海很多故居,住的房子能定位故居,住的人是精英,精英只是立场不同,不应怀疑精英的社会解释能力。走进地下革命者的故居,平常的民房,此时依旧有人住在里面,在房东的眼里,地下革命者只是房客,我是一个看客,拍一张照片,装模作样。
走进自己喜欢的上海弄堂,网格状的房子排列建设,修缮如新,没有岁月的斑驳,没有岁月的落败,一条弄,统一的楼高,相互间隔一条有宽度的水泥路,看着弄堂的街面,弄堂的孩子一定很幸福,一个弄子一群人,可以邀约弄子战,占弄为王,似乎生活的很满足。那些说上海弄堂最美的是女生的内衣秀,最无奈的是窗户外总有人关心房里的性事。走进弄堂,一切都是假的,有些人喜欢胡说,还胡说得很有地位。弄堂很安全,大门有穿整洁衣服的安保人员,每一个出入口,每一个弄口都有摄像头监视,每一栋楼都统一安装带密码的墨青铁门,每一个窗户都安装防盗窗,每一个家庭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条缝都不留给外人,安全在自己的世界里。弄堂是生活的地方,弄堂不是笔下的艺术,我喜欢有人呼吸的弄堂,和每一个坐在家门口的婆婆打招呼,热情的安保人员告诉说:那些老人家只会说上海话,听不懂普通话,你看看就好。走出弄堂,看着安保人员的背影,我说自己也是一个普通话说不明白的人。弄堂已经成了新社会,不需要质疑。
跟着一群人,整齐的坐在外滩的木质台阶上,整齐的看着外滩的灯光夜景,静静的坐着,妞妞问:爸爸,看什么。我回答:爸爸也不知道看什么,都坐这里,跟着坐。妞妞说:好玩,看不懂只能坐。回望后背那些属于洋行的高楼,十里洋行不是吹,大气,奢华。历史在外滩的街上留下很多悲欢,留下很多人生的换位,有水流的地方,就是能听到水流过的声响,啧啧夸赞。
行走在外滩的商圈里,看着很多挂牌历史建筑的高楼被废弃。遗憾的看着灰色的墙面,摸摸自己晦涩的心情。有些东西是抢来的,美曰物尽其用,用完了忘记上家。有些人喜欢抢,美曰人民的财产,用了却不乐意修缮,行走在按照地方命名的街道,多伦多名人街的那张用毛笔写的保卫家园很清晰,哪里都有不可圆说的话语,默默的看,默默的想。
此时坐在回厦的动车上,车厢很热闹,各说各的,相互不讨厌,车厢的空气比上海的泔水味好,也不知道为何,三天的上海行走,每一个街角都有泔水味,闻得自己怀疑上海是大食堂,妞妞说:爸爸,晚餐是美味泡面。我说:好,我也写完一周来对杭州,上海的行走记录,吃完了,我们也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