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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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也只有他能够有这样神奇的力量,让我在寒假从香甜柔软的梦乡醒来,告别深爱且眷恋的被窝,睁开惺忪睡眼,丢掉沉重的睡意,创造早起的历史吧。

      在此之前绝不会想到自己会看一场完整的球赛直播,甚至,为此早起。提及篮球,自然而然就将记忆带回了初中时代阳光柔柔的体育课。那时班上爱打球的少年很多,整天人不离球的,一有空闲就如脱笼之鸟飞向篮球场的,三天两头就约外班球的……球场边总是无一例外的坐满一排女生——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女生总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的谈笑声充溢整个阳光灿烂的操场,一边谈笑一边看男生打球,成了每节体育课的一大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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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只要一沾着球,热情和活力就自然而然地随汗水挥洒出来。那踮起的脚尖,灵活的过人,轻快的跳跃,少年的灵魂无一不在欢呼雀跃。在我看来,篮球落地敲击地板的声音,少年健步奔跑的声音,从三分线上在空气中划过漂亮的抛物线,最后以一个空心进入篮筐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都是青春跳动的脉搏,亦如阳光在生命中不断拔节繁盛,最后镌刻在时光中成为珍贵的回忆。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满身英气尽付于此,满腔热血也由此绽放,赢球的欢呼击掌,输球的满不服气,都是这样一颗球带来的巨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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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是热爱者的尤物,热爱者喜欢这样淋漓尽致的飘逸。很多少年都会有这样一个篮球梦,关于热爱,关于梦想。记得科比退役比赛那天食堂里一副极其壮观的场景——清一色的男生有的端着菜盘,有的甚至来不及打饭,整整齐齐地坐在电视机前,同样的姿势仰起头,目光灼灼地,全神贯注地看球赛。球场上,精准的投篮,严密的防守,给力的盖帽,巧妙的传球,华丽的运球,暴力的扣篮,犀利的突破,飘逸的滞空动作——于是是整齐的欢呼和掌声。我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力量,牵引着这些少年,让骨子里流淌热血,让青春因此沸腾。

      十多年前的一个少年亦是如此。在遇到篮球之前,他安静腼腆,犹如街角墙边不起眼的蒲公英,街上的车水马龙,喧嚣的汽车鸣笛都与他无关,实在容易被世间忽略甚至遗忘。只是风一起,安静的蒲公英便乘风而起,随风飘零,在哪里坠落都是命运。少年辗转各地,一次次面对陌生的环境,一次次直面孤独,最终学会忍耐。从一开始的栖息地,飞向遥远的大洋彼岸,带着思念和乡愁,安静沉默的他却不曾说一句话。孤独的眼泪自己咽下,想要主宰自己命运的想法如种子般种下。

      后来,篮球成了陪伴这个少年走过漫长岁月的形影不离的朋友,因为这一份热爱,少年与世界的联系打开了,孤独之时如科比的那句话“全世界都抛弃了我,至少还有篮球陪着我”,少年的目光逐渐坚毅,他的梦想也开始有了最初的模样。对于梦想,他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也正是这种决心,他在偶像科比的影响下,为了篮球梦,知道温哥华每天凌晨四点的样子。我不知道当年的少年是什么模样,但可以想象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他,身体里的血液因为梦想在火热,灵魂因为热爱在发光。凌晨四点的球场,见证这个少年一步步的成长。手腕拨动,掌心挚爱篮球,与地面敲打出动人的节奏。这样奇妙的声音,少年热爱。正如少年起伏的心跳,它随热血慢慢贯穿少年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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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生命因此变得不一样,因为热爱,他如血骄阳下皮肤晒的黝黑,因为热爱,他从曾经的胖墩儿日益出落成挺拔少年,因为热爱,他广交球友,并在十五岁就与他们一起拿下了人生中第一个荣耀——华南区少年NBA冠军。因为热爱,逐梦的道路除却黑夜,充满生机,生命由此变得熠熠生辉。

      这是少年最初的梦,关于篮球。

      少年最初的名字,叫李嘉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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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后来的时间里,命运的齿轮拨动,少年触手可得的梦想不得不告终,渴望自由的蒲公英只能选择飘往下个生存地。他踏上了一条截然不同但注定艰难的路,却同样走出了不凡。他最终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了NBA的球场,见到了他的偶像,一代传奇科比。今天的他,为了年少执迷的湖人紫金球衣,为了年少最初的梦想,为了热爱,带着另一条路上所受到的伤病,三度出现在NBA全明星的赛场上。如今的他,虽远不如年少的娴熟和疯狂,却依然尽力,并享受这个赛场,以致敬和告别那段年少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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