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是个河南人,自从高中之后从同桌那里看过各种各样的韩国欧巴们她才觉得是个河南人挺不上档次的。小时候她只记得三岁之后的童年,每次提同桌老说她,哎哟,谁三岁以前记事啊,真是。
也是哦,她说。夏天来了,排列密集的教学楼里好热,她红红的脸庞上布满了细汗,手里的书已经被扇破,运动骨骼肌肉摩擦产生热量,永远也不会觉得终于不热。就像她心底的事,她说的谎,她想要的安稳,遍布了她的记忆,爬满了她的心脏。
小时候听妈妈说,妈妈在她很小时候生了场病,她还记得那次她被送到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不知道哪一天,天上飘着大团的雪,院子里的地要被冻裂,妈妈穿着深色衣服被人搀着踩着雪花往堂屋走去。她不记得她在干嘛,哥哥是否在她旁边,而爸爸也不知道在哪。
哦,突然想起在城市的家的时候妈妈就住过一次院,那一天晚上阿然看见爸爸拿着可乐和方便面来问她要吃吗?晚上就睡在了妈妈的脚后,第二天妈妈从白色的被子下掏出了一张绿色的两元钱,阿然第一次见妈妈这么大方,也第一次见到两块钱的纸币,哥哥开心的拿着带阿然来到了一个绿色的报亭,买了零食,雪花翩翩起舞,阿然和哥哥在妈妈住院的楼前蹦蹦跳跳。
很多年后阿然大二的一个晚上妈妈痛苦的告诉她她爸爸又连续几天喝酒拿着酒带着钱和烟充大方不管即将实习的阿然和五年没有回家哥哥和得了脑梗的妈妈还有一笔年前交不上的房租费,阿然依然不记得她在听到后到底哪里痛,回到宿舍后躺在自己宿舍的那张床上阿然难过到甚至哭不出来。她感到无奈。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