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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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23期“早”专题活动。


这里宝玉因和众宾客商议,明日一早必要在家中草坪中央,屏开孔雀,褥设芙蓉,现已抬了十几张大圆桌子过去,并一应陈设布景,宝玉听领班执事名山子野者念各项事宜单子,原疏于这些事,听完便点点头到:“老伯去办,定是妥当,只是须得再给凤姐姐过目一下,方才稳妥了。”

此时贴身男仆茗烟在这里,笑推宝玉到:“小爷可糊涂了,那凤姐姐现病着,老太太因不想她太操心劳乏,才说大家分摊管点事,小爷怎么样了?”

宝玉听了,一拍脑门,笑到:“可是,我也糊涂了,凤姐姐现今重病,不该让她再操心才是,倘或把这个给她看,又害她操心添了病,可不就是我的罪过了?”

说着,复又接过那单子,由不得从头细看,强忍着不耐烦,勉强理出个头绪,方把单子又交回给山子野,完了事。

复又下来,便宽衣解带,脱下了外面一层见人才穿的公事服,刚换上家常衣服,就有人来回:“晰月姑娘来了,在那里等着呢。”

宝玉听了,忙迎出来,见那晰月穿着一袭月白色连体服,旁边茶几上放着定粉白瓷,上面一素胎瓷水晶茶杯,她也不吃茶,只管翻弄着沙发上的一图册,见宝玉来了,便把图册放下,正对着宝玉说话。

宝玉还没说话,晰月就先说到:“我来是告诉你一声,事发突然,我下星期一就到德国去,至少半年才回来,今天早上是寻个空当面和你说一声,你要开声社,这个星期能不能办利索?省的我去了德国又惦记,内心得心急火燎的。”

宝玉听闻,如轰去魂魄:“作什么又要走?从来没见出去半年的理,便是大姐出国留学,以往也一个月回来一次,怎么你这半年一次也不回来了吗?”

晰月皱眉:“是我大姐姐出了事,当日死赖到德国去,现在在那里成了全瘫,我父亲的意思让她先在德国治疗,等好一些了再回来,目前家里就我最合适,可不是我要去?”

宝玉听了,长吁短叹跌足了一番,末了又说:“你放心,最早明天,最晚后天,现在才周四,我一定把乐社办成了,好让你走的放心,你去的这半年,我也再不办这乐社了,必要等你回来,那个时候至少一月一开,这几天家里些事,就耽误到现在。”

晰月听了,抿嘴一笑:“都是你平时婆婆妈妈的,现在事到临头了,你才说这两天就能办好,可见你也是个做事的,就是一件事拖个几天半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嘲笑了一回,二人又说些临别之语,宝玉忙又打点出饯别礼物,二人方分手,晰月自回家去不提。

宝玉回房,回思前日和晰月大聊特聊,宝玉尽兴,长篇大论些女儿如何好,又说起女儿的终身归宿,晰月听他谈谈讲讲这么些,还总没说到点子上。

古人有折柳送别,离别之情,今古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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