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迟暮之年的朱小安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时,那像破布的脸上更添加了几道褶子。脸上松弛的皮也跟着动容了起来。
说起朱小安大部分人村民可能会想到的是踏实、本分、为人诚实。但却鲜少有人知道朱小安年轻的时候的过往,了解的大概就是他来自远方,在这里无牵无挂。靠在大树旁边的朱小安在余晖的照耀更显得详和宁静,落寞但却又不落寞。
本来不想打扰他的那个世界,但还是慢慢靠近了他坐了下来。他并未有太过于惊讶相视一笑微微经首。大概可能是猜到了我的目的,亦或是本来就是他的自言自语
“村民,大部分都以为我朱小安憨厚老实、待人宽厚来自远方。他们好奇我的过往,但却又从来不多问”他的脸上又增加了几道褶子,但似乎并不是欢愉的,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不知为何感觉他笼罩着淡淡的忧伤,我并不能理解安享晚年的他为何有种哀愁,但并未打断他的回忆。
“我年轻的时候是我们那片出了名的,我喜欢舞棍弄棒但我也喜欢诗和远方。我是两个我。在当时我看来我的人生以及我的青春都应该是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疯狂、才算是活过,所以我拼命的成为着那个年龄想要成为的人。打架斗殴不在话下,认识了一帮可以称兄道弟,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说着些肝胆相照的话。当成自诩是个文化人,嘴里挂着一些别人不懂的话。我膨胀了。认为当时的我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年少时,总逃不过情啊爱啊的纠缠。曾经我很爱她,但最终我们还是散落天涯,是我丢了她也永远的失去了。失去了。”我看见他许久未变的表情上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我羡慕一个人。他呢,没有做过我所谓的疯狂,没有我所谓的精彩。刚开始我觉得他的人生就像一汪清水,索然无味,仅仅只是过活。我那样的肆意才是算在这世间走了一遭,算是活过。但是他最后却成了我最羡慕的人。他待人宽厚,当时我还笑他是个傻子。他在怡当的年龄做着他认为值得的事。他敢爱他所爱,他尽力保护着他爱的人。我嘲笑他,我贬低他,我嫉妒他。最后我活成了他的模样。我也分不清楚我这一辈子是活过还是过活。”他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他并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而我也仅仅只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了一个故事,具体不得而知。尽管我有很多疑问。
那就把世界还给朱小安吧。不管是活过还是过活,他的人生都有着独一无二的颜色。小安小安愿你一世安稳。走出了几十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朱小安仿佛跟那片夜色融为了一体。沉寂。
从那以后,未曾在见过朱小安。他的故事也在风中飘散,无人关心。大概都忙于自己生活,没人会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过往吧。朱小安的困惑困惑了一生。交给风吧,风吹向四面八方。来自八方的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或许不完美但也算是圆满。
过往都既往不咎。不管是活过还是过活都是人生的一种颜色。在年少的时候我们都想成为任何人却唯一不想成为自己。只要不偏离自己心的轨迹,就算是有意义。很多时候我们不必执着于一个结果。
活过?过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