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日出是八点零七分,而我早早的就在楼顶等待太阳出来,等待着阳光把雪山照成金色。随着周遭逐渐变亮,阳光从山尖开始向下铺陈,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将雪峰染成金色,这就是神奇的日照金山。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感受着梅里雪山的光影变化与神奇色彩,不仅仅是美、是壮观,而且心生崇敬。那一刻,我明白山的存在就是要让人们保持崇敬的姿态;那一刻,我觉得我应该像一个朝圣者,去朝拜这神山,去感受它的气息,去体会自己的渺小。
当太阳升高,雪山还原成雪的颜色,我们出发,朝着神圣的卡瓦格博前行。行在滇藏公路上,峰回路转,蜿蜿蜒蜒,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在悬崖峭壁之间,有一条绿色的飘带飘落在群山之中,那便是一路奔淌直下的澜沧江。沿着澜沧江峡谷顺流而行,水流的巨大轰响昭示着它无穷的力量。江水拍打岩石,冲击悬崖,在这横断大山中奔流前行,而立于江畔的我们,与这峡谷之中的一块石、一棵草别无两样。我以前不信奉什么,但在这里,唯有敬畏。
这一路转山转水,不是朝拜,但带着敬畏,终于抵达神山脚下的雨崩。
天堂太远,雨崩很近。在雨崩,宛若童话般的美好,又有着朝圣者的虔诚与谦卑。
抵达雨崩的夜晚,我在木屋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灯火,也可以仰望头顶的璀璨星空,当然也会望向对面夜的漆黑,因为那里隐藏着黑夜中的静谧,在这静谧之中,是原始森林与巍峨雪山 。白天,我探访这里的原始森林,随处都可看到几百年的铁杉、松柏。穿梭于森林之中,一路朝着冰湖前行,我不忍心踏破雪的寂静,而一路垒起的玛尼堆更是显出森林与雪的圣洁。这个季节,雪峰脚下的冰湖是被雪覆盖着的,望着雪山顶吹起的雪风,听着附近河流的轰响,想象着曾经的登山路线,在这神山圣水之间,唯有敬畏。
在雨崩,人们喂马劈柴、耕种劳作,简单而有信仰。每天上午,人们将牛马赶至草地或森林,这些牛儿、马儿在玩耍一天后,于傍晚悠然回家。劈柴煮饭,烤火聊天,招待客人,我在木屋住了三个夜晚,我见到了淳朴与本真,在这里,不应用世俗功利去思考,而应返璞归真,因为这里的人们清净纯如水。而有时我会想,我们这些外面的人都瞎忙些什么,说是追求生活幸福,其实不过功名利禄。
而我,终归不属于雨崩,当我打理行囊准备离开,当我再次看过也许是我今生最后一次看过的日照金山,当我告别我的木屋,当我沿着雨崩河走向尼农峡谷,我知道我不再回来......
而如今,在苍山洱海,在双廊,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只是想着回雨崩。面对苍山洱海却想着冰湖神瀑,住在双廊的客栈,却怀念在木屋里烤火的夜晚。雨崩已不是一个村庄,而是心之所往,心念所在。对于那里的森林与河流,对于那里的人们,对于那里的一切,现在想起来都是喜悦,而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倾心。
倾心,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