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世界
郭老师:
您好!
时间过得好快,我已进入二年级第二学期——这也是我此生能坐在教室做世上最美好的事情的最后一个学期,不知是我太多愁善感还是什么,我总是为此而伤心、无奈。过完这段时光,我与美好“只隔天涯”。但人生总还是美的,一如夏日娇艳的花与冬日皑皑白雪——“生命的成熟过程避免不了挣扎和伤感”(三毛语)。
还有就是那本书,我正发愁如何送还。正巧我哥在张玉春放假前要去找他,便托他带回,想必已收到。再次谢谢老师借我的充“饥”之“食”。
我常看的书是《读者文摘》,还有《女友》,每期都有汪国真的诗专栏“精品屋”,他的诗很有哲理,但一长,我便不爱看,我最记得清的是《苦涩的芬芳》,不知您可熟悉他的诗?
三毛之死,震了一大帮子人,我也便关心上这个已死的人。文学上有“虽死犹生”之类话语,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将死分为临床死亡期与生物学死亡期,前者为“假死”,尚有在六分钟之内侥幸救活之幸;后者则“真死”矣!她属于后者!我便看了她的三本书《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谈心》,记得在老家时翻过一本《倾城》也是她的。太原市的书店里三毛的书多的是,人们对她的死感到愕然,对她的爱似乎都深了些。我想:倘若琼瑶此时也步她后尘,虽然说她也姓陈,却定是比不上她“三姐”的!她写的作品,事实上都很虚:琼瑶写的是俊男俏女大家族之豪华阔气,浪漫风流离世上之青年相去甚远,何止个十万八千里,三毛呢?披着头发,穿着土布长裙,嚼着满嘴沙子,挽着一个大胡子的西班牙人走在太阳如血,沙漠也如血的“尘世”上,随手把她身上的沙粒和尘土经心不经意地撒落到距她二万五千里的人们身上,人们都被这新鲜的东西呛得“阿嚏!”不过,人们之所以爱三毛胜爱琼瑶,也是对的,因为三毛的作品也毕竟多多少少展示了世间的人情,如邻里、同事、父子——我们不能不怀念她!——那天,她离尘世而去,我从新闻里听到她死的消息,还写了几句——
山,压不弯你的背/水,冲不走你的情,/风,也只能撩起你的缠绵/然而水中那破碎的月影/却斑驳地印入/你的眼,你的脑,你的心/将无限地惆怅化成一条索/系在你的希冀上/你便闭住眼静静地走去,走去……
不知老师对三毛有何评论?可看她的作品?怀念她?
我这里很好,成绩不太好也不太坏,心情也是不太好也不太坏,除了想让时间停住,其它都不去想。四月中旬校运会,我报了踢毽子、跳绳,玩玩乐乐,将来好有个好点的回忆,前几天看电影《焦裕禄》,想哭也不想哭,学校收观后感,几位同学看了我的,第一次说 “怎么还藏了个人才?露一手嘛!”我一笑了之。(明智的选择)
还要去春游,真希望这次比上次更好:车最好在回来的时候坏到离太原好几百里的地方,而且那时正是夜里一点或十一点!上次太棒了,早晨八点出发,晚点十点回到学校,人人兴奋,个个惊奇,很好!我那天下了车一看:好家伙,马路上堵满了大人和各种车辆,什么面包呀,吉普呀,亲人们见面,分外“眼红”,心都掉了下去,我和十几位同胞误了末班车住了一夜集体宿舍,四点睡着,五点就起床了,一夜里全是悄悄话,也不知道鬼说了些什么!?——但愿车坏到第二天或者干脆在那儿开我们的学校好啦!反正大家都在。
最让人高兴的是三月二十五日晚的新闻,“春泥”之成功,乃老师之汗水凝结,乃学校之支持凝结,乃同学之努力凝结!我衷心地祝贺我们的春泥!恨只恨,我与春泥之缘份,仅一年!愿春泥里再孕育出更新更美的红花绿草,参天大树!有好作品请讲给我听,本人不爱写却爱听。
好啦,我可真能侃,还是学着多吊吊观众的胃口,“拉面”——连续剧!
愿进步
学生:帅慧荣
九一年三月二十六日于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