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精读Vol.124:第九回批注精读(7)

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他弟兄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这贾蔷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总恃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助,因此族人谁敢来触逆于他。他既和贾蓉最好,今见有人欺负秦钟,如何肯依?自己要挺身出来抱不平,心中且又忖度一番:“金荣、贾瑞一干人,都是薛大叔的相知,向日我又与薛大叔相好,倘或我一出头,他们告诉了老薛,我们岂不伤了和气?待要不管,如此谣言,说得大家没趣。如今何不用计制伏,又止息口声,又不伤脸面?”想毕,也装作出小恭,走至外面,悄悄把跟宝玉的书童名唤茗烟者唤到身边,如此这般,调拨他几句。


【批注】不得不说,作者叙事高超,真就如蒙评所言:新而绝,得空便入。金荣、秦钟、香怜、玉爱、贾瑞几人的争执又引出一个贾蔷来。贾蔷是什么人呢?这人身份也很不简单。

 

【批注】尽管贾蔷父母双亡,但是他自幼被贾珍收养,也就是相当于贾珍的干儿子,贾蓉的干弟弟。贾蓉、贾蔷兄弟二人都生的风流俊美,并且显然也是有着相同的爱好情趣,所以可能常常在一起厮混。

 

【批注】宁国府下人如何造言诽谤主人,作者没有交代,但肯定事关贾蓉贾蔷二人,所以贾珍感觉有些不合适,就把贾蔷又打发出去了。而作者对贾蔷性情的交代,实则暗中透露着对贾珍、贾蓉的批判,没有贾珍、贾蓉的溺爱,贾蔷又怎能如此放肆,而贾珍贾蓉能如此溺爱贾蔷,以至于放肆,可见宁国府上下的混乱。

 

【批注】贾蓉是秦可卿的丈夫,是秦钟的姐夫,显然从这个角度,贾蔷也是无法容忍他人侮辱秦钟的。但是,贾蔷很有心计,他并没有直接站出来为秦钟说话,而是找了茗烟来解决问题,还真是避免了伤和气。

 

【批注】贾蔷为何不直接站出来呢,原来他和薛蟠也有交情,也不好直接得罪金荣等人。他心中的薛大叔就是薛蟠,从辈分上,薛蟠是宝玉一个辈分的,也是比贾蓉贾蔷高一个辈分的,所以贾蔷称呼薛蟠为大叔。不过,两人的年龄却是相近的。

 

【批注】贾蔷的心理描写很有趣,先是叫薛蟠为薛大叔,然后又说老薛,这这样的语言变化,鲜明突出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同时也可以想见薛蟠贾蔷等人经常一起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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