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有暖阳(二)

文/言新辰

忙完一切的冉笑,用三块砖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从灶房拿来了一些柴火,找了一张报纸点燃,然后添柴,烟雾缭绕起来,熏得冉笑的眼泪直冒,还好火总是燃起来了。冉笑转身去拿来了已经被自己清洗过的水壶开始烧水,水壶放在那三块砖头上,静静地,可是它身上那些沾染了黑烟的痕迹证明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

把柴火添好,冉笑就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背包和行李箱。进了卧室,大衣柜那沾染灰尘的镜子才让冉笑看见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包在头上的浅色毛巾已经布满了灰尘,颜色也明显深了些。刚刚烧火飘来的灰絮也沾染在头上、脸上还有衣服上。望着镜中的自己,冉笑自己就笑开了,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真的太接地气了,有点脏,但是很纯粹。

这次回来她随身没带多少东西,所以收拾起来也还算快。收拾好一切,水还没烧开,但是已经热了。冉笑心想幸好多带了几条毛巾回来,拿出干净的毛巾,放入盆内,再将那热水倒入盆内,最后添了冷水在壶里而后把它又放回砖头上继续烧,才回来用热水洗了个脸,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在等水烧开的过程,冉笑环顾了一下家,发现真的是历史感沉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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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笑用烧开的水泡了个泡面,算是解决了今晚的晚饭。

这顿晚饭显然没有家的味道,所以才会让冉笑想起了母亲说的话,生活应该有家的气息,而家应该有家的样子,这些冉笑一直放在心里。

她一下子就像触了电一样,想起是不是应该添置点东西呢,不管自己以后是不是还在这儿住,但起码现在除了这里她哪里都不想去,也没有地可去。这么一想来,冉笑就有了热情,然而打开电脑和手机的那一瞬间,她这股热情被没有网络给浇灭了不少。但很快,接下来的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她的热情。

明天该要做什么呢?

回来了,要去看看父母的,还有家里面祖宗的坟也要去祭拜一下,还要清理那儿的杂草,母亲在的时候这些事情从来都没落下来过,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地,自己也以这个理由一直没能回来去做这些事,直至母亲离开。

还要到集市上去买点蔬菜米面,买点东西放在家里,这次自己是准备回来长住的,也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去,没有吃的可不行。

明天早上起来,还是要去走一趟村委会的,问问这个水要怎么解决,不然家里这个自来水进不来,我自己还得跑到那山下打多少次水,一来一回虽然可以消耗时间,但同时也好累,我并不是很喜欢,冉笑想道。

把门外那儿杂草拔了吧,看着听扎眼的,荒草丛生,终归没有个家的样子。还有房子边缘的土墙也该修缮了,今天回来看到它那个样子,真的会担心会不会塌了。要去找师傅来看看,要怎么弄,这些自己也不了解,还得去找人问一问。

然后去置办点日用品,比如说保温壶是一定要买的,不然就没热水喝了;家用电器是不是可以考虑添置些呢,比如说电磁炉是不是可以来一个,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虽然家里一个电饭煲好像就可以解决一切,但是我觉得有总比没有好。

纵然有那么多虽然,但只要一个转折就够了。

这么一想,冉笑就发现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有好多事情要忙。可是,还好她不用太着急,反正现在的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处理这些事。

冉笑对自己说,看来你想逃离人际交往的想法不可能咯,慢慢来吧,不急。

冉笑就蹲在那个三块砖头搭起来烧火煮饭的地方,看着燃烧的火光,看火苗一点窜上来在一点点被拉下去。冉笑觉得像极了自己,之前拼命的往外走,现在却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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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笑捧着一杯水,不是很烫,起码不会烫到舌头,不是很冷,起码还可以捂捂手,总的来说这杯水对于冉笑,刚好。冉笑就这么拿着那杯水,倚靠在自家门前,本来是想诗意地看一下村庄的景的,结果才发现七点钟,整个村庄都和着夜色黑了,只有零星的几盏灯还在亮着,很微弱,没有什么生气。

看着那夜色下的村庄,冉笑就在想,在这黑夜中,人们又在做些什么呢?这里的房子虽然看上去阔气,但是很可能就只剩老人和小孩,守着那房子,守着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冉笑想起之前看见的那句话,有思念你的人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

起码,那些在外的人还有人在思念和等他们归来,而我呢,哪里又是我的归处呢?冉笑问自己。

该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安身,冉笑试图以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理由安慰自己,试图以此去阻止那该死的失落蔓延开去,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失落的情绪仍在蔓延,就像那黑夜蔓延开来将冉笑吞噬,然后冉笑再将其一饮而尽。

幸好手机发出了声音,打断了冉笑的思绪。不是某人的电话,也不是某人的短信,只是因为快没电了,就发出了声音,冉笑找来充电器,给它连接上,也就放在桌上不管了。

用烧的热水泡了个脚,冉笑就准备睡下了。

冉笑躺在床上,能感受得到被子的冰凉,体温明显一时不能捂热这样的冰凉,她庆幸自己带了个热水袋,抱着它,也就稍微好一点。冉笑听着自己牙齿因为冷传来的打颤的声音,更紧紧抱住那个热水袋,对自己说,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冉笑终于是睡着了。

冉笑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房屋的缝隙洒在屋子角落里,也恰好洒在她的脸上。


未完待续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有暖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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