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到了上海以后想慢慢的找工作,但是喜梅一直在小双面前说东道西,小龙怕自己女朋友的思想被带跑偏了,就催促老二赶紧找工作赶紧找房子。老二认为自己的兄弟在赶他,自尊心受到伤害,带着老婆去了南通窑场。他对这个地方一直念念不忘,这里工作自由,无拘无束,这是他最喜欢的。
过了几个月,喜梅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他把她送了回来。到家以后,二春用他挣的钱再加上从冬冬和小龙手里借的钱买了一辆车,开回了南通。
喜梅大多数时候住娘家,她不在家,我也心静。
孕期到了九个月,喜梅从她娘家回来在家不走了。
李爱连去外地打零工了,我不会骑电三轮,我想带着喜梅去卫生室做做检查,看一看胎位正不正,胎儿是不是一切正常。二春不在家,我总得把她们母子照顾好。我心里正发愁,可巧冬冬回来了。我让他带着我和喜梅去了卫生室。
因为卫生室里有熟人,所以知道了怀的是个男孩。
回到村里,喜梅对村里人说:“在南通我就知道是个儿子!但我就是不告诉她!”
她嘴里的“她”指的自然就是我。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禁想笑,孩子是你的,是男是女和我有多大关系呢?她大概把我当成了那种因循守旧重男轻女的老古板了。讲真的,我还真不是那样的人。我因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而遗憾,我心里更待见的是女孩呢!
我总觉得喜梅是个有口无心的人,她自己并不清楚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又或者她认为她对外人说的话我不可能知道。不是我对人失去了信心,但是以我活了这一把年纪的经验之谈,世上息事宁人的人少,兴风作浪的人多,大家不怕你有事,就怕你没事,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所以,前一秒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后一秒就有人抖搂进了我的耳朵里。但是自己的儿媳妇,我若和她较真,首先会让自己的儿子为难,其次会让外人看笑话,对于她在外面讲的那些话,我总是自己宽慰自己,只要她不是当着我的面说的,我就当她没说过。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她栓在家里再堵住她的嘴?我也苦口婆心的劝过她,不要和外面的人多说,祸从口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家,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住着也舒心。可是我的话她根本就不入耳朵。家对她来说只是个睡觉吃饭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才是她的主场。就像胡同里大嫂子说的那样,“二春她媳妇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像用布袋往外倒豆子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阿星回来以后,她又告诉了我另一件事。她说喜梅在村里人面前说:“我做B超都是大伯子哥带着去的!”村里人就拿这个和她开玩笑,语气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阿星气得哇哇大叫,骂冬冬不要脸。
我说:“是我让冬冬带她去的,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阿星急忙说:“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哪能骂你?我不怪你!我心里被恶心死了!”
我说:“我当时是陪着一起去的。她说这话不可能有别的意思,谁会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村里人的那些嘴有几个是好的?你若信了,你也就别活了!”
冬冬跺着脚说:“以后只要是和老二媳妇有关的事,你别让我参与。我还好心怕她营养跟不上,赶集买鸡给她炖了吃,早知道我喂狗吃了!”
我说:“你说的那是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