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删书不是皇帝的专利

今日观点:《庄子》版本的流变

今天我们看到的《庄子》并非原貌,而是晋朝学者 郭象 做的删节版,只有原始版本的一半到三分之二。


一、原版《庄子》与今天的《庄子》不一样

1、篇幅不一样

  • 司马迁看到的《庄子》有十几万字
  • 今天的《庄子》不到7万字

2、篇数不一样

  • 《汉书》说《庄子》有53篇
  • 今天的《庄子》只有33篇

二、今天的《庄子》是郭象的注本

1、篇章结构

33篇,三大部分

  • 内篇:7篇
  • 外篇:15篇
  • 杂篇:11篇

2、郭象的删注

  • 晋朝学者郭象为《庄子》作注释,看到不合意的地方就直接删除
  • 当郭象版的《庄子》成为权威注本时,原始面貌的《庄子》渐渐失传

三、古人删书,毫不手软

1、古人的“崇古”与今人不同

  • 书可以删,可以改,只要有正当理由
  • 前朝宫殿尽毁,不给大家留念想

2、古人删书是学术风气使然

  • 古时的注释者们通常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删订
  • 郭象注的《庄子》最合本意,最被世人重视

3、郭象删书的理由

  • 庄周 闳(hóng)才命世,英文伟词、正言若反。
  • 水平低的人领会不了庄周境界,妄自增篡,搞出貌似深刻实在鄙俗的文字
  • 这些文字占了三成,为不给后来学人增添麻烦,把它们删了

四、《庄子》的作者是庄周吗

1、内篇被认为是庄周所作

各家注本,只有内篇都一样

2、佚文

在别的古书里摘引《庄子》的话,而在郭象版里找不到的内容,应该就是原始版本内容,叫做“佚文”,即“丢失的文字”

  • 传说孔子删订《诗经》,是从三千多首诗里只筛选出305首,但《诗经》的“佚文很少,所以这种说法值得商榷。

3、佚文中的宝藏

  • 东门吴的故事,就是出自一则《庄子》佚文,从《列子》、《战国策》搜罗而来
  • 对“自然”的定义,也出自《庄子》佚文

不知所以然而然,故曰自然

  • 对梦的解析

梦者,阳气之精也。心之喜恶,则精气从之。


五、写书的繁与简

1、写书不宜长?

明朝学者王世贞认为:一部十几万字的书,要领只要几百字就能说清楚
他自己却特别能写长文

2、简洁或啰嗦,各有道理

  • 表达观点很容易,论证观点却很难
    • 《老子》只有五千言,因为当年的老子不需要和人辩论
    • 《庄子》是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需要反驳别人观点、捍卫自己观点
    • 《庄子》的又特别反常识,更需要长篇大论
  • 《老子》可能是私人著作,《庄子》应该是多人合集
    你写两篇,我写两篇,合在一起就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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