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之一)}当年的朱家窑头公社中学,规模不大,还是初高中混合制。初中只有初一、初二两个年级各一个班。高中有高一、高二两个年级各一个班。我们班称高(三)班,在我们来校之前刚刚送走学校第一个高中毕业班,当时校内尚有高(二)一个班。别看学校学生人数不多,班数不多,但第一学期带主课的老师却很厉害,均为科班院校毕业的外地人。校长叫赵景岐,福建人,给我们带政治。我们的班主任丁慧元,福建人,女老师,个子不高,精力充沛,给我们带数学和俄语,她是我们赵校长的爱人。带化学的是来自北京海淀区的邢福海老师;带物理是来自河北唐山的才女张德珠老师,只有带语文的是我们当地籍的赵晋国老师。赵老师还是我们这所农业中学学生劳动的组织者,并在二年内带农业基础知识专业课。这些老师在当时特定的历史备件下,不知由于何种原因成了我们这所乡农业高中的老师,但仅仅一个学期后,除赵老师外均陆续被调回县一中或回到原籍。尽管时间不长,但其高素质、高水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首先,这几位老师学历水平比较高,教学经验丰富,讲授的知识熟练程度比较高,课堂控制能力比较强,黑板的板书很规范工整。我记得有一次讲物理课,课堂做作业期间,我在书封面上写有一行“严师出高徒”的字,张德珠老师很是看重,拿起我的书反复看了看,很严肃的问我“你说这话对吗”,我笑着低声回答:“对”,张老师很满意地点点头,欣慰的眼神留在了我的记忆中,不管什么年代,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有出息,特别要说到的是,当年我们学校没有实验室,所有的理化课都是照本宣科,理论理解,但大家学得都很认真。
其次,这几位老师都很注意培养学生的自我学习能力,并积极组织活跃校园的课外活动。我记得丁老师反复指导我创作反映班里生活的三句半,并教我打鼓点,我那时个子很矮,在班里年龄最小,老师让我们四个人说三句半,并让我组织,让我感到很被重用,过去自卑的心理大为克服,增强了生活学习的自信心。若干年后,我这三句半技艺在工作后的单位派上了用场,特别是后来在一家公司组织员工用方言说的三句半曾登上大雅之堂,可见老师的传授布道是多么重要。
第三,那几位老师的爱心直到今日仍历历在目。比如,来自北京的邢福海老师看到我穿的家做布鞋鞋后跟都磨平了,磨烂了,就让我买上小钉子,他给找上一块塑料底,用小铁锤顶在铁器上修补过好几次,不嫌我家穷穿烂鞋,也不怕烂鞋的臭味,钉得很认真,今天说起来仍让我感动。组织劳动的赵老师,看我年龄小,个头低,就不让我下厕所铲粪,干笨重的农活,安排我浇地时看水渠,为种在校园菜地里的葫芦、南瓜授粉……遗憾的是,此后有一年多时间,高中任课老师走马灯似的更换,校长换了两茬,换一次师资水平下降一次,带我们课的老师尽管也尽心尽力,无奈教学水平确实不如以前,他们和同学们在师生情感友谊上都不错,如最后一任班主任马汝峻老师我毕业后,仍和我私交甚厚,但文化知识确实没有学下,以至于毕业前,我说二年时间荒废了,当时有同学取笑我,再以后大家在相聚时都说我那句话说对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