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奶奶要去看姨奶奶,姨奶奶是奶奶同父异母的姐姐,已经八十好几了,原本身体硬朗的姨奶奶坚强地撑起了一个家,却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离开。
丈夫、女婿、女儿、孙女的先后离开,我不知道这会是对她造成多大的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刻下痕迹,让这位80多的老人越发显得憔悴,家室的落寞,亲人的离开,每一件都能让心滴血,偏偏这些事情又集合到了一起。
2010年,我和奶奶去看过姨奶奶,那时姨奶奶的女儿还很健康,孙女、曾孙也都过得比较好。那时姨奶奶的女婿已经离开了,据说因为酗酒过度,猝死,已经退休的姨奶奶在家里却负责全家人的伙食,女儿和孙女主要以烧烤为生。
姨奶奶的孙女叫小芳,每次听到《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叫小芳》时,我就想起她,她也很美,170的个子,却只有不到110的体重,脸上淡淡的妆容衬托出了她的美,但她几乎是烟酒不离手。记得那时小芳和前夫离婚了,有一个10岁的女儿,大概是因为挑食的原因,她女儿瘦骨嶙峋的,却没有一点办法。
尽管那时的家道已经日渐衰落,但基本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可5年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去年,也就是2015年,我们接到小芳的电话,听着她在电话里痛苦,我们的第一反应是一位姨奶奶不在了,却不曾想是姨奶奶的女儿因为乳腺癌离开了,而我们的电话竟然是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我无法想象姨奶奶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离开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是什么样的感受,也许是生无所恋,又或者市其他的。
奶奶带着所有的孩子们去看望姨奶奶,殊不知原本的好意却更多揪起了姨奶奶的伤心事,她看着奶奶穿的衣服以及奶奶的孩子们说:“你看看,我现在穿的是什么,我过得又是什么日子。”80多岁的老人,她曾经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真是家世衰落。
而此时的小芳,更是让人痛心。30多岁的女人,不仅养活不了自己,还有一堆双胞胎等着她养活,又一次的离婚不仅让她的经济失去了来源,甚至还受到了家暴,走路一瘸一拐地,那景象,看了让人心伤,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形发生。
小芳的两个孩子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龄,却连一两千的学费都拿不出来,只能每天在家自己教会孩子一些东西,而姨奶奶女儿,也就是小芳妈妈的离开,更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多么冷酷的事情,偏偏都遇上了。
那时,我们以为,接济他们一下,他们再努力一些,情况会慢慢好转的,未曾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小芳也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此时,我不知道姨奶奶,这位年近90的老人,应该怎么度过这些艰难的时刻。
离开,那么残酷的两个字,亲人的离开,更加残酷。而这位姨奶奶,近90高龄的人却要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离开,我无法想象,那种心痛。
大概是和妈妈说起这件事情,细细回想,整个过程,整个人生,都让人难以接受,而生活总是那么残酷,许多我们以为不会发生的事,却一件一件发生,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活在当下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谁会离开。就像小芳,就像另一位爷爷,就像很多很多因为不同愿意突然离开我们的人,再也见不到,我想念他们,想念每一位离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