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虽说是一个普通的食物,但极有群众基础。妈妈家这边的老百姓在过年前都要打糍粑,是家家户户过年的必备之品。
每年过年前,妈妈事先都要到邵家预定好百把斤糍粑备好,给我们兄弟姐妹一家一份。妈妈说她家的糍粑不但糯米好,而且打得也好,均匀方正,瓷实有韧性。
我们这儿的糍粑是纯手工制作的。小时候,路过一个村庄,看过别人家的后生打过糍粑,那热闹的场景仍记忆犹新。
老百姓打糍粑都是选用自家田里出产的上好糯米,淘好浸泡之后,放到木甑里蒸熟,木甑蒸出来的糯米饭带着诱人的木头香味,让人直咽口水。
然后把糯米饭摊开在厚实的八仙桌上,趁热由两个后生各举着个大木头锤子,像铁匠铺的铁匠打铁一样,你一锤我一锤吭哧吭哧地使劲打着。铁匠铺的铁匠用铁锤打铁,硬碰硬,擦出火花,而打糍粑用的是大木锤,温柔对温柔,一不注意就黏在了一起。但是打糍粑跟打铁一样,必须使出全身力气才行,不一会儿功夫,后生的脑门上都是汗珠。
我在一旁看着,被这一团和气,一派喜庆的氛围感染着,走不开脚,内心欢喜无比。
两个后生直到把糯米饭打得粉身碎骨,像泥巴一样黏在了一起才住手,然后用刀切成豆腐块大小,撒上糯米粉,等完全摊凉了,就可以捡起来了。
说实话,小时候家里兄妹多,粮食都是限量的,米饭有时候都不够吃,更不用说有糍粑吃。只是粮食放开以后,家里经济条件慢慢好些了,我们才有糍粑吃,最喜欢吃妈妈的糖煎糍粑。
儿子是亲生的,喜欢吃糍粑是自然的,连老公这个“外乡人”,居然也特别喜欢吃糍粑,是爱屋及乌呢?还是糍粑自身的魅力?
儿子爱吃糍粑,而且只吃糖煎糍粑。之前在家的时候,到了下半年,最爱的早餐就是稀饭就着糖煎糍粑,而且百吃不厌。可是他回家这么多天,我总是这里那里的忙来忙去,一直没有煎过一次糍粑。
今天休息,早上不用赶急上班,终于做了盘糖煎糍粑。
先把大块的糍粑切成均匀的小块。
将锅烧热,倒入加适量植物油,待油烧热,打小火,把小块糍粑一一摆放在锅里,两面煎黄后,撒上适量白砂糖,稍稍淋上几滴水,翻动糍粑,糖溶化后,出锅装盘。
秀一秀块块分明,色泽金黄,甜而不腻,柔软而又有嚼劲的糖煎糍粑。
如果说打糍粑是个体力活,那么煎糍粑就是个技术活。虽不是高超的技术,但需要的是耐心和时间。
说技术其实是掌握火候,一定得小火,一直小火慢慢煎。不能急,火若稍微大点,外面煎糊了,里面还是生硬的不说,还会煎成一坨稀泥一样黏在一起,不成形,没有看相也没有吃相。
慢工出细活。煎糍粑其实就是煎得就是一份耐心,一份静心,一份仔细,一份执着。急不得快不得,必须慢慢来,否则再好的糍粑也会被你煎得面目全非,看不得吃不得。
煎个简单的糍粑尚且需要如此的耐心才能煎好,做其它事情何止不是这样呢。
蒋坤元老师跟我说过一句话:记住!要培养自己的耐心,写作不仅仅是写作,更重要的是培养自己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