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木子,是入职后体检的医院。
1米66的个子,不到百斤的体重,修长的双腿,齐刘海,大眼睛,脸蛋是如今网红的锥子脸,只不过当时还没这个词。她总说自己脸长,是“驴脸”,但我看着就一小脸蛋。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散落在他肩上背上,和当年飘柔广告的女主角有过之无不及。如果那时导演看到她,估计女主角就换了。
同为女人,她的出现,仍然使我眼前一亮,惊为天人,完美到挑不出瑕疵。
第一次见,她就“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嘴巴可甜,一点不陌生,典型的自来熟。弄得我这个老实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顺口问了一句“有男朋友了吗?”
是想看看是哪家的小伙,这么好福气,找到如此活泼开朗,美丽大方的好姑娘。
不想,她却回答:“没呢,我都是27岁的老姑娘了,没人看得上,嫁不出去了。”
“瞎说,是不是眼光太高,不好找。”
“才不呢,我没要求,没要求。”
”你妈该要催了吧。”
“我妈呀,急死了,天天催我相亲。还说我再嫁不出去,就把我嫁给隔壁瘸腿的老王。”
“隔壁老王?还瘸腿?”
“是啊,我们村里一个40多岁的老光棍。”
天啊,这不糟蹋了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妈妈应该是开玩笑吧?我心里打了个颤抖。
但是咱们才第一回见面,就把这么隐私的问题向我透露,真的好吗?不应该藏着掖着吗?既然说出口了,应该是真的吧。
她一口一个没人要,嫁不出去,让我帮她介绍男朋友吧。还很认真的说了她的遭遇:妈妈嫌弃她大龄剩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把她的面子丢尽了,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所以着急地要把她嫁出去。
当时天真单纯的我相信了,马上问她对男朋友有什么要求,我好按照他的要求来找。
总不能睁着眼睁着看着她嫁给隔壁老王吧,他妈也太狠心了,就算他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进了公司,做了同事,才知道,老娘我简直瞎操鸡巴心,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愚蠢到家了。
如果她要找男朋友,简直分分钟的事,一抓一大把。
新员工岗前培训的时候,一个半月。那是一个培训中心,位于在风景青山绿水的偏僻农村。交通不方便,还是半封闭式的管理,基本没有娱乐活动。
这被前人称之为“好山好水,好寂寞”的地方,公司更是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恋爱,否则一律开除。
但是来来回回好多同学,老师,教官一大堆人,抢着跟木子表白。看见她,什么规章制度,什么后果前程,统统抛之脑后。
教官约她出去吃饭,承诺如果答应的话,第二天的晨跑可以破例免了。
男同学则买了一堆又一堆的零食,送到她寝室。木子在生病时,守在床边照顾。
男老师则没有明显夸张的表现出来,而是默默守护着木子。偷偷的告诉她,突击考试的时间和内容,让她早做准备。
忘了说了,教官有二个,同学也是二个,老师一个。也就是说,短短一个半月的培训,有五个人看上她了。
还说自己嫁不出去,嫁不出去你大爷。
和她二个人一起去外地出差,在某经济实惠的快餐店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快餐。有天晚上她去看朋友了,剩我一个人,打菜的小哥哥就问:“每天跟你来的小姑娘呢?今天咋不来啦?”
“以后都不会来了。”因为出差结束,我们打道回府。
小哥哥急了,“能不能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原来是注意她很久了。
我这个连吃几天都没正眼看过打菜的人,眼光全在菜上面了。他倒是注意顾客,这么认真。
出差完回到公司,一大屋的小伙子同事围着她转,给她买零食,陪她吃饭,排着队的约她看电影。
你看,愚钝如我。当初还几个晚上睡不着,担心她嫁给隔壁老王,你说我脑子怎么榆木成这个样子?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不能这么愚昧了。
回头想想,如果一个人真的几次恋爱失败,或者遭人抛弃而没有男朋友,这么丢脸的事,是不会随口说出来。因为一个人自卑心理,是自己的短板,何况又是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只有内心完全不在意或者子虚乌有,一切结果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会当成一个笑话时,轻描淡写的调侃。
虽然当时我年长她多岁,但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就像一只井底的青蛙。别人说什么都不怀疑,天真单纯老实,还很木讷。
而她一个人走南闯北,大学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如果没点本事,早就被人欺负了。
一个让同性看了惹不起嫉妒,而是充满欣赏的女人,她本身就有着无穷的魅力。
而我,该好好洗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