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司机干了一个多月的白活,眼泪婆娑的背着衣裳回家了。
老板又招来一个比我大二岁的司机,他在息县比我有名气,他一上车,我就把车上经济大权交给他,可是人家死活不接受,他说往日开那个车他管帐,不干了那老板说他贪污了他好多的钱,搭档赌咒发誓说没弄老板的一分钱,除了吃喝开支大方一点,其余的真的没弄车上一分钱装进自己的口袋。所以从此以后,不管给任何人打工,再也不用找个蚤子放头上没事找事干,当个专业的司机就感觉很不错了。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包括我也是一个熊样,可怜我大半生就是蚂蚁上树——钱缺,所以想坏也坏不起来了。
而二千年时候,运输上正开始管超限,由于各个超限站附近都有黄牛代车,到超限站之前先给黄牛打个电话,黄牛和内部人员一沟通,让我们什么时间通过,我们就什么走,过了超限站交给黄牛三十五十元带车费就好了,所以越管越挣钱,越管越拉的煤也越重。
老板的钱袋子鼓起来了,老板走起路来屁股可以撅上天。老板的大脑袋都澎胀了,小脑袋也接着澎胀起来了,好多次我出车回来我报帐,老板就牵着年轻的美眉对我说:“蛮子,你看这个铝的比你嫂子长的漂亮的多呗?!”
我一般也不轻易品论别人长相好坏,萝卜青菜,各有各爱,你美是你美,你爱是你爱,关我什么事?
老板有了外遇后,工资就没有往日来得痛快,开始拖欠了二个月,又拖欠了三个月,等到五月份,搭档的老婆快生产了,他提前告诉老板生产日期,因为我的搭档是息县城关人,老板不敢马虎大意,在孩子快降生前一个礼拜,老板亲自上门,给搭档的家属送了三千元钱。
那时候每月工资不到一千元,三千元差不多三个月工资了,也足够生孩子的费用了。
而我每次要工资,老板跟挤牙膏一样,三百二百挤一点,估计老板的钱,快被山人给敲干了。
打工者一连几个月不发工资,越干越没有劲。领导说她去找老板要,一家人全靠我的工资养家糊口,发不上来该怎么办。
那时候大孩子二岁多,领导又怀第二胎,需要补养,可是老板光欺骗老实人,他好像是海面上露出来的礁石,不管你风吹浪打,我都屹立不动,一拖二等三没钱,一天到黑拉着山人玩,工资能拖一天是一天。
十月份我家领导快生二胎了,我从老家把老母亲接过来,生活需要钱,生孩子上医院也需要钱,而我找老板要工资,他总是说出来二个字:“没钱!”
我每次回来,运费上缴的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一提到工资就是没钱。
算着日期到了,要钱是一份也没有,车上有活照样干,有一趟长途,往山东新泰拉红麻,卸了麻上临沂配货拉五金,领导快生孩子了,我真心不想去,可是搭档就说我很傻啊!老板欺负你是外地人,你要是息县本乡本士人,借个胆他也不敢拖欠你这么欠工资。这趟活干了回来孩子生了,剩下的多少钱你都不别上缴,全部扣下,他能咋嘀你?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了,下回想扣老板的运费他又有办法你忽悠你。
于是我听搭档一回,我只能忍痛割爱出车上山东了。
卸了货收了运费二千肆佰元,跑到临沂市河东区配货,我们俩便在市场上转,我心里点感觉对不起我家领导,于是在市场上,花了320元买了件“波尔登”羽绒服,那时砖头16元钱一个垛,我给领导买件衣服的价钱,一个子可以买二十个垛砖头了。
又在市场上买了婴儿用品,小抱被,奶瓶之类,质量不错,小抱被带拉链的,我的孩子用在大还是好好的,最后又送给邻居家的孩子用大还是没有烂。
回家配货拉五金到信阳赵家桥,又收二千多元运费,除了开支,帐上净剩三千五百多元,我还没到家,小儿子已降生了,剩下的钱我便一分也没上缴老板,我跟老板报了帐,全部扣分下完,老板也是无话可说了。
我们俩个司机一直开到过春节,我的搭档才告诉我们俩,老板给他也是百分之五提成,另外每个月多给二百元,老板讲别让我知道了,搭档看见我真诚老实,老板办事又差劲,对付到过年,他也不跟老板干了。
士可杀而不可辱,我实心诚意跟他干,他虚心假意对待我,你对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了,过了年,我也是古得拜。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寂寞的我又孤身走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