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来妈妈卧室，随意聊聊。

妈妈说，你们那时还小，不记得咱们家耕地、修整房子啥的都是你姥爷帮着干活。（我记得的，姥爷腿脚不那么好，仍牵着马在稻田地里耙地，姥爷挥舞着鞭子，吆喝着，冰冷的水混合着泥快到膝盖了……）我就和我叔说（我妈妈是家中老大，姥爷他们又是几个兄弟同住的大家庭。妈妈随堂兄堂姐们称呼姥爷为叔，称呼姥姥为婶儿，一直没有改过。）叔你别管了，他（指我爸爸）啥也不会干，指着你干啥时候是个头。你姥爷就说（妈妈有些变声，她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睛）唉，我现在能干就多干点儿，以后啊，这帮小崽子还都得指你们啊！

我童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和姥爷在一起了。我握了一下妈妈胳膊——透过厚厚的衣服，我摸到妈妈的骨头——心难受不已，我深呼吸一下，“妈，这句话压了你一辈子啊！让你劳累、难受了一辈子啊！现在你还感激我姥爷吗？”妈妈眼角低垂不语。

妈妈，照顾弟弟妹妹不是你的责任和义务。帮扶可以，适度就可以了……

一代人又有一代人的思想，教育不同，环境不同，我也别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