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想着草原，念着草原已经很有一些年头了。囿于时空上的巨大差异，几次动笔，又几次无疾而终，近来，常为此郁闷，遂疾书写成文字，虽难表草原之全貌，但终可抚平藏于自已内心之中多年的草原心结。

  这次要记述的是我走过的呼伦贝尔草原，锡林郭勒的贡格尔草原，乌拉盖草原，乌珠穆沁草原，苏尼特草原，乌兰布统草原，坝上草原，乌拉特草原，鄂尔多斯草原，为了有个整体概念，我以地理位置给个大名称.叫其为“漠南草原”，便于统一叙说。第一部分写相隔50年的两次进出的天边草原乌拉盖草原，命名为【梦回草原】，第二部分暂命名为【走进草原】，集中叙述漠南的其它草原。第三部分将简述祁连山草原，甘南的桑科草原，川西的若尔盖草原。暂命名为【高寒草甸】。

    这些都是中国最美的草原，有幸生在这个伟大的时代，亲历这些绝美之地，不写几笔，好象有亏欠人情的感觉！

            【 一】梦回草原

  第一次接触草原是五十年前寒冬，穿军装的第三天，一个军用闷罐车将我们从包头火车站拉到今天的西苏旗所在地～赛汗塔拉，休息一夜后后，换上全套御寒服，包括脚上裹两层麻纸再穿大羊毛里子皮鞋，披毛斗笠，羊毛大衣，便分乘敞蓬大卡车，在零下三十度左右的常温下前往兵营驻地锡林浩特新兵集训地。沿路风景便是草原冬季的辽阔状美，那时没有网围栏和草库伦一说，极目北国风光，千里冰封，寒风凛冽，伴随着运兵车雪中吱吱呀呀艰难拨涉之声，映入了眼帘的便是成群的牛羊，那时是人民公社体制，感觉牛群羊群马群要比现在大许多，好象以千为单位计算都不算多。

  一天近十个多小时的路程，还看到过五六群野生的黄羊群落，都是百八十一群的，当然还遇到猎食的几只野狼，野狐狸＜草原沙狐〉。和盘旋在天空的雄鹰，天空万里无云，我们呵气成霜，眉毛上，帽沿帽耳上都结了厚厚的霜雪，好在沿路风景惊喜不断，蒙古包的炊烟，套马的蒙古汉子，奔跑的牧羊犬，移动的牲畜群，对一个新兵蛋子，都有着极大的诱惑。一天不打盹儿，到驻地却几近冻僵，连走路都快不会挪动了，真正体会到草原上“生冻而美丽”是什么滋味！草原的冬季确实冷，冷到上下牙打架而不能自禁。

  没想到我的草原梦，这才是刚刚开始。

    一九七二年五月五号，我在军分区电话班转接了兵团五师四十三团驻地西乌旗宝日格斯太草原大火的求救电话，班里派人随军分区救援队参加了驰援。这场草原之火吞噬了69个知青生命，烧毁了15O平方公里草场。       

    其实，这种草原火灾几乎年年有，只在大小之区别，这次是最残最重的级别。这一年冬季又有两个插队的女知青突遇暴风雪放牧途中被冻死，冻死的人都能留给世人最后的微笑＜生理现象嘴都微张＞，这是生命之殇。鲜花刚刚绽放，就被草原的雪与火收走了生命，假如他〈她＞们对草原雪与火有最基本的防护常识，也许他们还将创造出更多的辉煌，但现实永远没有假如。草原上只剩下冤死的精灵化为呼啸的厉风在哭泣。

    春去秋来，过火的草原再次绽放了草原的原有美景，而故人呢？草原对生活阅历浅的人就是四个字，淘汰出局，你不懂应对草原的雪与火，你就得付出代价，我只愿鲜花和小草永远陪伴着他们，安息在草原深处，或转世为草原的雄鹰和百灵！

  1973年夏秋季，缘于随外贸代表团蒙马接待站的有线通讯保障任务，让我和一个战友在天边草原乌拉盖＜他后来混成边防三团团长＞深入到草原腹地长达四个月之久，从盛夏直到飘雪，方从草原撤回。从而有幸真正认识了草原的状美和多变。

  草原四季有风景，前述冬春季节印象干冷，草黄。而夏秋两季则美不胜收。我们在珠恩嘎达布其驻地，仍按部队生活节奏，早起晨跑。每天清晨起来，在微露的霞光之下，跑向草原深处，但，最早醒來的并不是我们，远处早有犬吠，马嘶，牛吼，羊叫之声，牠们已开始出发了，晨光中牧人们吆喝着坐骑，招呼一声牧羊犬随畜群滚动，溶进了广袤的花野和绿色之中；白天，我们两个通信兵结伴，每天以维修和查线路之名，疯转于草原深处，天穹之下，聆听百灵鸟的歌声，牲畜的叫唤，牧人的吆喝，以及蚂蚱，蜜蜂和无以名状的昆虫叫声，和谐如斯，比交响乐更震憾于心，仰望湛蓝的天空，几只雄鹰游荡，低首脚边众生，或鼠兔，或刺猬，或蜜蜂，或蚊虫，千姿百态，为生活忙碌，最能吵闹的是旱獭，吱吱喳喳，听着就让我起了杀心。这是草原之害，但它也是狼，狐狸的美食。生物链中的一环生灵。

  天穹之下，大音希声，天籁渺渺，处处是温馨的画屏，每到此种意境，心如入梦，恍忽中，白云飘來，投射的阴影遂与山峦挽手相拥，幽深的蓝天和如茵的草原不可阻挡的涌进你的胸怀，那一瞬，整个世界变的纯粹和安静，剩下的便是弥漫在身边的浓浓的青草之味和淡淡的花香，清风拂面，不知是哪里的精灵，天籁之音？不可言状，但耳边确实有一种复杂的音韵，此时你象中了魔似的淘醉！

  夏天的草原，不是天堂，却胜似天堂！

  然儿，仅有此种感觉，远不知草原之惊鸿。

  珠恩嘎达布其，原是边防三团的一个排点儿哨所，但从1973年开始，这里变的异常热闹：蒙古國从这一年开始要从这里给中国送进40万匹骏马，用于两國的以货易货贸易结算。＜中国为蒙古援建毛纺厂，蒙古用马偿还劳务和设备费＞。于是，这地方便产生了临时的季节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口岸检疫站》，其实就是国家海关派两个工作人员在边界线上搭两蒙古包临时办公而已（任务完成即撤）。他们的任务是进出关手续，而业务洽谈则是中国外贸代表团，由外贸部一个副司长，内蒙蒙马处和边防分区副司令组合而成，我做为工作人员随团在这里工作四个月，方有幸较深的了解了蒙古草原，蒙古马和蒙古人。

  每天晨八点，蒙古国牧民会赶着2千多匹蒙古马从蒙古國的毕其格图集中出发，经中蒙1046号界桩进入中國境内，过3O5哨所关卡山谷，进入远离界桩约15公里的中国检疫站＜双方总里程约30公里，各自境内里程对等，15公里，双方全部行程控制在90分钟之内＞。

    站在山上，能瞭望到蒙古国几个骑手纵横驰骋，万马奔腾，卷起一片黄尘，蔚为壮观，进入中国的检疫站，双方的接送马工人驾驭、驱赶马群入圈，并为其上缰绳，盖戳，画印，技艺炉火纯青，让局外人叹为观止。

  蒙古马出口前未经使役，天赋烈性，牠们有极高的弹跳能力和奔驰速度，但在蒙古骑手手里，就能被拿揑的服服帖帖，蒙古驯马汉子，草原的王者，追风上马，一个活结的笼头，能精准的套上马头上，并在马的奔跑中迅即合拢变成笼头，然后任凭野马壁立常嘶，还是想尽办法想挣脱，都已无济于事。蒙古汉子就象粘在马背上的一帖狗皮膏药，一手拽缰，一手挥鞭，粘在马背上，直骑得马儿浑身汗如雨下，浑身筛糠，然后服服帖帖听人摆布为止！我很留神这时烈马的眼神：这时便只有四个字：暗然神伤。马斗不过人，无可奈何了。挑中的牠们今后将是中国内地的役畜，边防的军马，余生便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新生活。

  当然，马中也有犟脾气不服的：有从两米高的深槽中绝地跳出逃跑的，有以垂直九十度直立再向后重重摔在地上以甩开粘在背上骑手逃跑的。这种景象，在四个月接马过程中天天发生。此时，你便可领略蒙古汉子对付绝地逃亡者的第二招绝技，便是套马杆。

  套马杆是一个5～9米不等的白腊杆做成的类似内地大车倌的鞭子，区别是白腊杆前部还挷有1米5左右的韧劲十足的红柳条，红柳条上再拴上用皮子揉成的指头粗的绳套，蒙古汉子就是用它捕捉逃亡之马的，用套马杆是不能用蛮力的，应该是借力打力的那种功夫，有：拉，放，顿，挫，拧，摔等要领，非炉火纯青者是无法控驭逃跑者的，骑手和具有灵感的坐骑配合默契，驯练过的杆子马心有灵犀，会配合主人及时准确的完成全套套马动作。通过套马杆接近或套住野马后，便是骑手的自由发挥，或用套索将马摔倒于地，另有人上去捕捉，或从杆子马身上飞出跃上野马之背，粘上马身，急速的鞭子抽打在烈马屁股上，连烈马尥蹶子的机会都不给。

我叹服蒙古汉子的智慧和骑术，叹服到五体投地，不服不行，这是他们骨子里的本事，想当年成吉思汗从这里出发，一定也是这状观景色，他带着这奔腾的铁流，这勇敢的骑者，横扫亚欧，蒙古人与生形成的顽强勇敢和智慧成就了他的伟大霸业！

  草原之美，还不得不提草原的夜色，这也是我的一段特殊遭遇而使记忆深刻于脑海。

    还是从这里的临时海关说起：傍晚时分，我和我负责外线维修的战友登上哨所之山顶，远眺国内外草原美景，长河落日之光，照耀界桩两头十公里的隔离带最丰茂的草地上，草上居然能反射出漂亮的太阳余辉，这是一片禁止人畜接近的地方，两国每年都要通过拖拉机翻出防火通道，因这十公里土地老要深翻，所以草地特别茂密，这里说个“风吹草低见牛羊”才最恰当，一点儿也没有夸张。

  暮蔼沉沉，天色已晚，我们下山，蒼穹下，黑暗压抑，有恐怖之感，远望山下，水泡子也已隐去不见真容，此时却从山脚下，现出一个亮点移动，鬼火！＜科学称之为磷火＞是动物尸骨或一些巨形菌类如马粪包干后的溢出的磷分子＞点点前行，跳跃至水塘里直至对岸隐入山中，据说这是特殊气压下方可见到的现象，而这时，正是黑云低沉，暴风雨前的死寂，感觉不到一点微风。

  此时副司令员派车寻到了我们，说在界桩蒙古包海关检查人员尚未回驻地，赶紧前去一探究竟。

  领命而去，我们在沙土筑就的中蒙会晤路上一路跑到我方界桩旁的海关临时毡包后，却空无一人。后通过我们敷设的被复电话线联系，得知人以从二线民兵那里整了匹乘马返回。他小子回去了，害的我们耽搁了回程，一场雷雨将会晤路淹沒，我们只得在沧茫夜色中踏寻着其它路径，终于迷路，东奔西突，不知走到哪里。

  第二天才知道居然越境过线进入蒙古国约40公里。这一夜往返折腾近六个小时方才借助北极星辩明方向于凌晨三点返回驻地。

  那天草原的夜，一直是乌云密布，我们的小车在深草中借着灯光前行，车轮所到之处，草被车轮压倒旋即复起，灯光照耀下，小车如船，在草波中破浪前行。接送我们的曹师傅头发倒立，他看到了深草处什么裸身的尸骨，也已知道越境，极度惊吓，连说：“我还有老婆孩子，这条命就托凭你两了”。我们有两支冲锋枪伴身，一顿好生安慰，忙乱中车况不能出问题。

好在后半夜繁星满天，我借助北斗星找到了北极星〈北斗七星前半夜和后半夜勺柄相反，对称的星坐为3字形星座，两星座中间闪耀着那颗独星叫北极星，它的位置不变化，这是辩识方位的主要参照之星＞。也是造化，我们在草原上北极星的指引下，心中一个信念，向南，向南就是中国！终于，乘着夜幕成功返回。事后推想，如果在漫无边际的生疏草原上不识方向，天明后仍在蒙古晃悠，后果真不堪想象，因为此时内蒙古新城宾馆，就有前段时间我305哨所捉到的两名苏军迷路入境者。想來还有点后怕，是不是整一个战俘交换角色？好在幸运之神垂青了我们！镇定，懂一点军事方位学帮助了我们成功脱困。

第二天下午，蒙方照会中方外交部，抗议中国人非法越境，云云，居然我两还引发了一场外交辞令。

  这是极端的草原夜色，而大多数草原夜色还是很美的，晚霞落尽，蒙古包的点点油灯溢出红黄色的亮光，奶茶飘香，马头琴声悠扬，假如傍着一曲小溪，潺潺水声便又带你进了无限遐想，长生天下，这里曾是英雄辈出的地方…

  假如你还有雅兴进蒙古包，奶茶炒米就随之奉上，蒙古人好客是出了名的，但，你得尊重他的信仰和习俗，不要窥探人家的隐私，不要问孩子的父亲是谁的，不要问人家要筷，因为历史上蒙古人不用筷子，手抓食即可，进包不要从右侧上炕，那是女神的地方；你误犯规矩，女主人便不再照顾你的饮食；不能吃冻饿死的畜肉，不能剩饭，不能浪费食物。不要在门前栽的“哈喇苏立德”和“查干苏力德”杆前有任何不恭语言或不恭举止，也不可丢弃秽物，撒尿于此。你可以探寻他祖上的光辉历史，他会很豪迈的添油加醋的告诉你，甚至渲染点神秘色彩，你可以探讨他们的丧葬习惯，他会告诉你：草原上之所以见不到一座坟莹，是因为他们信奉吃肉还肉的丧葬理念，亲人死后，不加修饰，不换衣服，放在勒勒车上，随车的振动，掉在草原任意一个地方，他们的尸骨会由草原狼或草原鹰或其它食腐动物啄食，蒙古安达＜朋友＞说：我们吃他们，他们也应该吃我们。（我在几年军旅生涯中多次见证此种丧葬习俗，男女死者，被扔出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了）。

  你可以和他大口吃肉喝酒，拿他奶酪奶皮子的，甚至住宿于他家动他的女人，他可能不在乎，但你冒犯了这个苏力德，你会吃不了兜着走！这是个个性极强的民族，勤劳，勇敢，节俭，善良，有信仰，坚守我们推崇的传统美德胜过我们汉族！

  这一年国庆节前，我完成任务坐车回撤，草原上野韭菜花象内地的荞麦花正在盛开着，如此光景，却被突然降下的一场落雪覆盖了，这场雪陪了我三百多公里，是冻死的知青对我的不舍？还是当年成吉思汗征战时死在草原上的幽灵悲哭？

  草原上，还有许许多多未知！自然的，人文的，天象的，几个方面都有。

  我铺着一领军大衣盖着一领军大衣，想着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意境，此情此景竟然如此契合：“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棃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冰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路回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注：千年前的秦川方言是普通话，吟此诗时最好用关中方言，便可押韵＞。千年前的岑参肯定与我有类似经历，写的真实，九月＜古历正是八月＞的天边草原真就是这样！

  行车休息途中，我拣些仍在开的草花撒向空中，别了，天边草原，别了，边关战友。

  这一年冬天，我又随部队冬练，全境穿越正兰旗境内的浑善达克沙地草原，那里风景有异，野榆树沙柳雾柳遍布沙地。而留在连队的战友们除执勤留守的一部分外，挑几个枪头子准的出去猎杀了几百只黄羊，那家伙傻，夜晚在车灯照耀便不敢乱跑，一夜晚便可在草原上猎杀几十个，一周下来，便是几百个，黄羊净重八九十斤，肉丝粗，毛发易脱，很容意粘在肉上，洗不尽误食毛发很容易诱发盲肠炎，这一年我们连的战友连续十多人被做了盲肠切除术，应该和吃进黄羊皮毛有关。

  俗话说，搂草也可打到兔子，我们遇到的草原动物何止兔子！遇到过两只草原野雄鹿，夕阳下站在山顶上比美！＜枪下留情未打＞，还捡了一只幼崽母鹿，后这只幼崽随部队的牛群生活了六年，牠见穿军装人就不避生，但最终还是被发情的公鹿发现引诱拐走了。

打黄羊，也稍带了天鹅地鵏，有幸在连队吃了一次百禽宴，这可比座山鵰的百鸡宴上档次了。此外还稍带刺猬，狐狸，旱獭，可食之物均留下，狐狸放生，旱獭油润手。连队生活估计全军区部队都是第一流。之后又在英明的副连长带领下，不足百人的连队成立了放牧班，牧羊3600，牛400，猪60，引得其它兄弟部队领导常来乘火打劫，吃点拿点，想来，这都依赖草原的恩赐。长生天为我们补充如此充足的美味食源，我们真应该好好保护草原的一切！

  猎杀狼，也是政策允许的，还有奖励，打死一只狼，给奖励五发子弹，还有几块钱。《狼图腾》美化了狼的凶残，特别是草原狼，三五成群，居然在光天化日下成功地将我们连队牧场的3600多只羊驱赶到百公里之外，三天里，企图逃跑的个别羊均被狼群咬死，群羊俯首跟上狼，是怎样的一种恐慌！

  当然，见上我们真枪实弹的大兵也是狼们的恶运，惹谁也别惹当兵的！不做死便不会死，狼先后被追击，留下三张狼皮还是被一个姓安的副司令员要去做了他的皮褥子。

  五十年后，2021年九月初，我又故地重游了一次，感觉如故，但蒙古包多变成砖瓦房了，大范围游牧生活的历史结束了，所有草地到处是网围栏，过去的马蹄声碎变成现在的摩托声咽，油灯已换成电灯＜或风力或火力供电＞，远看，山仍然俱备先前的风骨，水依然有着以前的清冽和温柔，但，路却有了惊人的变化，油路水泥路阡陌纵横，土路便道多堵截为断头路。但有个好的习惯仍在延续，牧民死后实行天葬之风未变，民族诚实之风尚存，这个民族也在与时俱进，语言交流不再困难，新一代牧民基本粗通汉语。

  可能是我的灵魂被草原上的自然环境历年浸染有关，我的血液产生了与环境相适应的某种特质，我爱草原，爱它的雄浑，大气，也爱生于斯长于斯的各种生灵，下一章【走进草原】将纪述贡格尔，呼伦贝尔，坝上，乌兰布统，春坤山，黄花沟，乌拉特草原的所见所闻。〈鄂尔多斯草原行已有专辑，此处不辍述〉

    但天边草原乌拉盖对我的感动，是任何其它草原无法超越的。记忆中的乌拉盖，远的很亲，近的很美，深深的草原之爱原来一直存于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