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记者”,面对着对面那个金丝眼镜我在自己心里慢慢地嘀咕着。
大学毕业,我抱着我那台造价昂贵但已经过时的相机在四处找工作,因为我在大学期间只顾着睡觉喝酒打游戏,没有任何一个电视台会养去养我这样一个半吊子。
不过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机构叫婚庆公司。
他们接纳了我,哦不,准确的说是接纳了我的机器。
生活就在这一堆破事烂事和撕逼扯皮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我拿着相机去错了酒店,不仅没人发现我不是这里的摄影师,还得到了一个大红包的时候我才发现,无论我是否拍照,只要我拿着相机别人就会尊重我。
好玩了
我开始拿着相机在四处混饭,在这么欢喜的日场合,没人会质疑一个拿着相机的人的身份。不仅有饭吃有酒喝有烟吸,时不时还会有小红包来略表心意。
有人质疑?
对摄像说是新郎的朋友,对新郎说是顶替的摄影师。只要说话不磕巴,你手上的相机是最好的证明。
渐渐的,我不满足与在婚庆场里混吃混喝,我开始尝试着拿着相机去各个地方。
有备无患,我准备了两张记者证,一张省电视台,一张中央电视台。
只要相机一架,记者证一亮,老板们就开始冒汗,领到办公室把车马费双手奉上。
记者证的真假?那些老板们也没见过真的记者证,谁知道真假喽?
但是今天这个场子是条大鱼,这么大的矿山肯定有违法的地方,而且这个对面这个人绝对是个老油条,我要用我的“专业知识”骗过他。
“你真的是记者?”
“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拿着记者证在他眼前晃了晃。
“记者证我见过,不是这样的,省里的记者我都认识,没有你这号人”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妈的,碰到对手了。我又抛出了另一张底牌。
“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中央派来的记者,根据线人报道,你的矿上疑似出现矿难,我们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我把另一张记者证递了过去。
深棕色人造革的封皮,钢印的纹路清晰可见,里边照片上的青年神采奕奕。
金丝眼镜点了点头,我背后突然一阵剧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血流向自己,全身却没有半点力气。
然后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开始还以为是个假记者,没想到中央真派人来查了。”
“尸体怎么办?”
老办法,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