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31        登山

长久地困顿在一处,人好像处在固定的频率上,就像时钟上的指针,因内里安放的已近消耗殆尽的电池无法持续供给能量,跳动,跳动,却始终停在原处做踏步运动。心倦倦的,渴望着暂时对目前的状态做一次隔离,虽然也明白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在一个明朗的春日里,简装出行,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样的打算由来已久但却因莫须有的托词而搁浅,想起来除了遗憾还有对自己的鄙视,就像一边炫耀自己勇敢但却在该奋力还击时临阵脱逃。

时刻想着扩大自己的疆域,不是领土,是视野,既然双脚还不能走的太远能让双眼有更远的投放处也是弥补。今天,就做这种穿行。

下车辗转找到落脚的地方,放下行囊,投入陌生的人海。

城市的轮廓大都相似,所到之处都显出你生活里的痕迹,像一个更广大的围墙,你还在其中。

热闹的步行街,琳琅的商品,光洁明亮的橱窗里面目冷淡的人像模特,对着男朋友撒娇的热恋中的少女,还有化着精致妆容,纤瘦时尚,以女王姿态出行的城市丽人,等等,一应都在面前。我们各自行走,自然保持距离和姿态,若用广角镜头来拍摄,只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还是去爬一座山吧。

从小就对山有特殊的感情。家乡的山也不高,有的只能称为丘陵,但它满足了我对登高的期望。顺着踩踏出的小径,蜿蜒向上,目的地自然而然出现。无名的花草,野风耳边轻吹,虫子和小鸟被你惊扰的四散逃跑,鼻腔吸入的空气格外浓厚。

穿过一段林荫路,台阶时断时续,这是人工砌成的条石路,因登山人脚步的踩踏泥土和石块早溶为一体。有山必有水。旁边是从山顶潺潺是而下的小溪,岁月早为它开启了一条最好的路。自在欢唱,带着清凉和灵性,不知流了多少年,不知还要流多少年。

沿途是拾阶梯而上的游人,三五成群,有情侣,有带着小孩的父母,也有沧桑年纪的老人,欢声笑语,一路不断。

一直向前走吧,向着山顶,那里似有有人在召唤。虽然曲曲折折的台阶让人两腿发软,但仍然可以坚持,心里给自己打气。在停停走走间所看风景各不相同,呼吸渐渐平稳,脑中想的只有一直向上,它逼迫着我,也是挑战。

有的人会对登山上瘾,热爱这种向上的感觉,不能停下来。也有人把登山比喻为人生的攀登,也许是过程的辛苦和登峰后的喜悦有某些相似吧。但是,什么不是辛苦后才有收获呢?这样才会体会获得的满足感,会珍惜,且知道如何享受。登峰的喜悦只是那一瞬间,过程才有长久的余味可以品尝。

在一个异乡的下午独自面对一片山峰有了这样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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