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上学没有带伞的习惯,偶尔下午放学家人也不会来接。总是站在校门口看着别的家长带着孩子都走远了才一个人跑回家。渐渐地就养成了淋雨的习惯,除非瓢泼大雨,否则就慢慢地在屋里走着,不慌不忙。最近几年也许是空气质量太差,便也不再淋雨了。
春天的雨,细如银针,衬得老土墙根旁的桃花愈发明艳。
夏天的暴雨来临之际,总要伴着一阵狂风。无论是追逐低空的蜻蜓,还是跑着去捡被风刮到满天飞的小麦袋子,都是极有乐趣的事。
有时吃完午饭,也不忙赶去学校。趁着前几天挖好且精心掩饰了的陷阱灌满了水,一起骗不知情的小伙伴去踩,乐此不疲。
抑或在放学后,同几个发小,蹲在屋檐下,细细构思着冬天取暖用的泥火罐的样子。尽管用不了几个礼拜,干燥好的泥火罐就被丢的再也找不到。
秋天,应该就是混着泥浆的玉米叶子,和雨停后麦场上蟋蟀跳动的身影。也是雁翔路上苍蝇馆子透出的昏黄的灯光,和年少时看到的那句“西风鸣络纬”。
冬天是没有雨的。有的只是冻的像胡萝卜一样的十指和远处渺渺雾气中秦岭山脉的轮廓。以及,雪地中故意滑行而不小心摔倒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