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化正南起源论与象形图腾的考古解读
——《华夏文明的传播方向新探》续篇
作者:翁卫和
摘要
本文通过图像考释、文献分析与考古对比,探讨“夏文化正南起源”假说。首先分析夏文化的“夏鸟”图腾——朱雀与岩画中“孟夏、仲夏、季夏”的符号连续性。其次考察“夏”字的象形结构,揭示其与羽鸟、太阳和正南方的联系。最后结合炎帝神农南方本源、夏启王朝西南建都、殷周人称旧夏为“西夏”或“西邑”、唐宋西夏党项氏与“古夏”承续关系等史地证据,论证夏文明是典型的南方文化,而非中原孤立现象。文章进一步指出,夏鸟岩画与夏帝秉璋器物正是“南方夏文明”的直观图像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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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中国学界长期受“中原本位”影响,把二里头等遗址定位为夏都。然而,翁卫和指出,这种定位缺乏符号学与文献学互证,往往导致“找夏南辕北辙”。本文延续《华夏文明的传播方向新探》的系列研究,提出:夏文明中心应在南方,夏启王朝及后续夏王权的都邑在长江流域与西南地区。这一论断不仅有三星堆遗迹遗存及文献支持,还有岩画与礼器的图像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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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鸟图腾与岩画连续性
夏文化最典型的符号是夏鸟(朱雀)。朱雀象征南方、火与夏季。《淮南子·天文训》言“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吕氏春秋·孟夏纪》则称“其帝炎帝,其神祝融”。
在南方岩画中,反复出现以鸟目、羽翅、日光为核心的符号。例如:
• 孟夏岩画:日轮与展翅鸟形结合,象征夏之始。
• 仲夏岩画:日光放射,配合人身鸟首的形象,寓意夏之盛。
• 季夏岩画:双日或双鸟图腾,暗示夏之终极与季节更替。
这些岩画不仅传递了夏文化的三时序观念,也体现了南方羽鸟信仰的完整体系。夏文化的图像世界以朱雀为核心,贯穿孟夏、仲夏、季夏,形成与炎帝—祝融神话相一致的象征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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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夏”字象形与羽鸟符号
考古与古文字学揭示,“夏”字并非单纯的季节符号,而是“羽鸟—太阳—正南”的合体象形。
• 《尚书·禹贡》“羽畎夏翟”,说明夏季以五彩雉尾为旌旗,羽鸟即为“夏”的标志。
• “夏”字早形结构含“人在日下”,兼具“太阳”与“人身羽饰”的双重寓意。
• 方位上,南方属火,朱雀为象,炎帝为帝。这与“夏”字所承载的文化含义高度契合。
因此,“夏”字本身就是一个羽鸟化的正南符号,它既代表方位与时令,又承载族群的神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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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夏文明正南起源与“西夏”解读
1. 炎帝神农的南方本源
炎帝被普遍视为南方稻作文明之祖。珠江流域岭南地区、湖南、湖北、江西地区遗存的大量稻作与炎帝传说相吻合,证实夏文明与南方农业社会有紧密联系。
2. 夏启王朝与“西夏”/“西邑”
夏启即位后,夏政权的中心并非黄河中原,而是在长江中游至川蜀一带。殷周史料中称夏人旧都为“西夏”或“西邑”,并非指西北,而是站在中原视角下对西南夏都的称呼。说明在殷周记忆中,夏是一个“在西南方的王朝”。
3. 唐宋西夏与古夏的承续
党项氏建国号“夏”,并非偶然。他们源自川蜀与河西走廊,其文化记忆可能与早期夏族存在潜在承续。唐宋“西夏”虽然是多民族融合的结果,但其国号的选择,正体现了“夏”作为古老族群记忆的延续。
4. 中原的缺位与南方的中心
二里头与殷墟等遗址未见“夏鸟”崇拜,也缺乏明确夏文化符号,反而更贴近殷商传统。与之相比,南方岩画、江汉遗存与巴蜀三星堆的“羽鸟—太阳”图像系统,则与“夏”的文化精神高度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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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图像证据:夏帝秉璋与翼眼符号
除了岩画,考古中还发现大量与夏王朝相关的礼器:
• 夏帝秉璋:器身刻有人面、日目与“夏”字符号,表明夏王执掌秉璋以司天下。其三角鼻、人目与日轮纹,反映了夏王权的神权基础。
• 翼眼纹饰牌:镶嵌绿松石的器物上,布满鸟目与羽翼符号。其核心为“重明鸟目”,象征帝王与太阳的双重注视。翼眼图像与南方岩画鸟目符号一脉相承,显示夏王权的神圣性与南方文化渊源。
这些器物说明,夏文明的王权合法性是通过南方鸟图腾与太阳崇拜来建构的,与中原发现的青铜礼器体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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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夏文明的根本特质是南方文化。其符号是朱雀,其文字象形体现羽鸟与日阳,其王权以“夏帝秉璋”与“翼眼神饰”象征,其地望在珠江长江与川蜀地区。殷周人称夏都为“西夏”或“西邑”,并非中原王都,而是承认夏文明的西南中心。唐宋党项西夏的国号,也许正是古夏记忆在历史中的延续。
因此,夏文明并非中原孤点,而是南方羽鸟文明的自然延伸。本文作为《华夏文明的传播方向新探》系列第二篇,承接前文的“南源北传”理论,更进一步指出:寻找真正的夏王朝,应当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