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以来,每日必须完成的“写作文”,总会拖到打卡截止时间23:59,已经记不起有多少次都是提心吊胆、紧赶紧地踏着“生死线”提交作业,但也会有失蹄的时候。
突然想起一句谚语:“白天游手走四方,晚上熬油补裤裆”,最近几年我一直在干这个事。
虽然也有觉察,但总会听之任之。今天依然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晚上9:53回到家,不是着急写作文,而是边吃饭,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好上演“开学第一天”,思绪一下子回到了20年前送儿子上幼儿园的画面。
说实话,我脑海里送儿子的画面,已经被岁月这块橡皮,擦得没有了痕迹,老公却依然记忆犹新。
儿子人生的第一所学校是“山西省机械研究所幼儿园”。
开学第一天,已记不清儿子当时几岁,也记不清是几月几日。
甚至,我都记不清有没有送儿子。但老公记得。他说,我们俩大手拉小手送儿子去幼儿园的时候,儿子还是非常开心的。
结果,把儿子交给老师,在我们扭身离开的一刹那,儿子一下子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开哭,然后撒腿跑了出来,被老师抱了回去。
我依稀记得,下午接儿子时,老师说,儿子尿湿了两条裤子,不让老师换,搬着个板凳坐在教室门口等着我们。
看到我们后,儿子飞跑了出来,哭得那个伤心,没有办法描述。然,我头脑中的画面,几乎被抹杀殆尽。
我和老公单位距离幼儿园都很近。记得有一次,上班期间接到老师的电话,说儿子拉肚子拉到裤子里了,来不及到家取,于是拿上同事海燕女儿的裤子送到学校去救场。
后来,机械研究所幼儿园撤了,儿子被转到太钢第九幼儿园。虽然儿子离单位远了些,却离家近了很多。
太钢九幼是艺术特色幼儿园,在老师们的静心培养和家长的殷切期望下,孩子们经常参加艺术比赛,并屡屡获奖。
2002年暑假,给儿子报名参加了暑期体操训练营,当时只是为了让儿子多份体验。
没想到,暑期结束,老师说儿子的柔韧性和协调性都比较好,建议儿子参加集训,准备参加2003年底的广州比赛。
儿子开启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住校生涯,而那段日子也成了我们悔恨却永远不灭的记忆。
问儿子时,儿子已经没有任何记忆。
或许,正是从那时起,我和儿子的分离焦虑开始拉开了序幕。
已记不清那会是单休还是双休,每次送儿子都如同一次生死离别,儿子会从家一路哭到学校,进教室后哭声就会被压抑成流泪。
每次看着儿子被老师带走,我都会躲在教室窗户外的墙边再悄悄地观察一会,看看儿子在里面的状态,然后一路抹着眼泪离开。
回到家后,也会一个人趴在儿子小家的枕头上痛快地哭。下午下班后,经常会悄悄地去学校,透过教室窗户或门上的窗户纸,做贼般地往里瞄。
瞄上几眼,寻他不见,换个角度,再瞄几眼,大多时候都会期望而去,失望而归。但心里好像踏实了些。
有时躲闪不及,与儿子对视,于是,他开始在教室的座位上哭,却不敢起身,更不敢跑出来。
我则赶紧躲开,一路跑着回家,放声大哭。
这样煎熬的日子,在2003年那场令全国胆战心惊的非典战役打响之时告一段落。
在全民不安全的大环境里,我们小家的安全感却开始回暖。
此时,想起了这句话:祸兮福之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