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南丘海大路,车来车往,在一个极不显眼的人行桥旁,寻到了慕名已久的海瑞的墓园。墓园前的诺大院子,人迹寥寥,怀着几十年揣在心里的敬重,渐渐的走向墓园,映入眼帘的是那座牌坊,过石碑牌坊,沿着墓前一条垂直的神道慢慢而上,两旁对应地竖立着明代石人、石马、石羊、石狮、石龟等石雕;甬道两旁石雕的后边植着宽广的树丛绿茵,一切都显得那么幽静。
这是一个有着相当规模的墓园,占地一万多平方米,分为墓前、墓后两个区域。走过墓前花岗岩铺就的百米甬道,石砌的海瑞墓矗立在正中,墓茔高3 米,直径3米,上圆下方,分四层呈八角形,寓天圆当地和五湖四海之说,标志着海瑞的品德与六合共存,墓前竖有4 米高的石碑,墓后是石雕的海瑞坐像,凛冽正气,威严刚直。站在石砌的墓前静静地仰视,耳边似响起一首悠远而哀痛的挽歌,感天动地,默默地凭吊,思绪不由追溯到四百多年前的明代,去寻找那活生生的海瑞,去解读他那崇高的性格、时令与品格,去倾听那催人泪下、回肠荡气的悲凉故事……
多少官宦,一年为官,建豪宅,置良田,不尽其数。海瑞为官几十载,产业仍然是出仕之前的十几亩祖业田,在海瑞手里没有添加过半亩地步。他做淳安知县时,有一天在市上购买了二斤猪肉,竟让人很有些惊异,海瑞为官这些年,这样的奢华是没有见过的,后来才知道是作为孝子的海瑞给母亲做大寿。此事在官场成为人们贬损海瑞的笑谈。知县的高堂做寿,只需略微言语一声,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更不要说多少为官之人,巧立名目,即使海瑞把母亲的寿筵搞得奢侈一些,在以忠臣孝子为品德基准的大明朝廷中,也是无可厚非的。或许传到皇帝耳里,不留心成为御赐孝子也未可知。
像海瑞这样的官,他的过人之处是他一丝不苟看圣人书,想圣人言,行圣人事,他的品德从何而来?从生他长他的大地来、从他的品性来、从他的读书来。这大概是不必置疑的。那些同僚看他不惯,不喜欢他,嫌他妨碍,情有可谅,由于他食古不化、不达时宜,不懂得恰当时分说恰当话,在家准备好棺材再到朝里骂皇上。这也和海南的地气有关,有点飓风的脾气。在海南它年年按期而至。
海瑞隐退后不只关怀琼州的丈田之事,还不时关怀家园。曾被琼州知府聘为治河辅导,协商管理北冲溪和疏河口河事宜。海瑞还参加了谭文、甲子当地构筑水沟,在滨涯村挖一口水井,协助大众处理用水问题。此井保存至今,井旁石碑上“海公井”三个大字记忆犹新。
正是旅行冷季,园内游人很少。晚风轻拂,落日投下淡淡的清辉,墓园显出可贵的幽静。走出墓园,回头凝望,只见绿树森森,芳草萋萋,椰风低吹,海瑞的坟墓在绿茵、蓝天与清风阁的衬托下,显得愈加沧桑、严肃、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