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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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就不学习了,不过还在坚持着上学,虽不怎么听讲,不过字还算认识几个,一直到参加工作,看过的世界名著就是武侠小说,其他的各种书一概不染指,我就是跟自己斗气,看你丫的能撑到什么时候!

现在想想,其实看过的武侠也不算多,小学5、6年级才开始,底子就打晚了。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了问过自己,你丫到底还能记得多少?答案确实令人沮丧,没多少了。

小学的时候完完整整看过一部梁羽生的《云海玉弓缘》,那是我的武侠启蒙读物,由于故事情节实在跟语文书的上的文章差别太大,所以印象极深。这部书的男女主角分别叫金世遗和厉胜男,高潮部分是发生在一个小岛上,我记得金世遗不仅战胜了敌人,还杀了怪兽,今天看有些玄幻,后来没在看过类似的。

我的一些朋友把梁羽生的书看了不少,当时经常给我推荐,比如《江湖三女侠》、《七剑下天山》之类的,林林总总一大堆,后者前几年还被拍成了电影,被赋予一定的寓意,当时我们怎么都没看出来?

初中开始读金庸,我当时非常刻苦,只用了两年就完成了这项工作,初三的时候开始复习,温故而知新呵。小学的时候电视上放《射雕英雄传》,当时已经有一部分同学开始涉足金庸的小说了,我一直没敢看,因为那时我始终生活在梁羽生小说巨大的阴影下,认为最大的文学家就是他了,初中时经不住劝,看了《射雕》,当时是大本的,16开纸黄色封面,上下两册。

当时看金庸是一个尝试,自己的确注意到了,《射雕》也是章回体,但每一回的标题并不像梁羽生讲究来句诗,并且对仗,人家简单四字就把一回的标题写了,比如“三道试题”、“骑鲨遨游”……。有些打斗至今印象极深,洪七公受伤之情节即是如此。

但我对《射雕》的整体感觉并不好,这可能与大家过度推崇有些关系,毕竟,我们接触的83版连续剧让我们眼前一亮,再去看书,就可相互验证,你说好,我也说好,其历史地位也就上去了。83版的《神雕侠侣》大陆一直没有引进,我记得感兴趣的朋友都是在录像厅看的,“太好了”、“有刘德华”……,现在看来,拍的实在不值一提,金轮法王的动作设计的如同动画片一样可笑。

还是读书更好些,《神雕侠侣》中的爱情是我看过的所有武侠中的最完整与感染力的(言其完整,是相对而言,古龙笔下的傅红雪与翠浓的爱情就无头无尾),荒诞中又有我当时认为的真实情感流露,应该说,是这本书启发了我,萌动了我的青春,从此开始对异性充满幻想,我的少年时代来到了。

“射雕”三部曲中的《倚天屠龙记》写的也不错,我那时已有了一定的判断是非的能力,最喜欢读第四本,最后一本,看张无忌遭诬陷后拨乱反正的章节,教人向善呵。

其实读完《射雕》之后立刻接触的金庸的小说人物是乔峰,当时有本画书在朋友之间流传,名字叫《少林大侠乔峰》,用通俗的语言记录了乔峰的先进事迹,还带图画,后来读了《天龙八部》,才知道是金庸他老人家塑造的。

《天龙八部》是我最推荐的金庸武侠,真正的“侠之大者”,荡气回肠,虽然他老人家对“天龙八部”其名之释意今天不能令我满意,但从故事情节、写作方法、各种材料的综合应用上来看,值得一读,几条主线安排的还算不错,几个小的穿帮也就可以原谅了(主要出现在第五本,即最后一册)。《笑傲江湖》也属于不错的行列里的,故事没有朝代背景,电影安排成了明朝,其实是有几个疑点的,值得商榷。

《鹿鼎记》是金庸他老人家最为推崇的自己的作品(令人愤慨,哪有这么不要脸的),我推测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为了卖书,明显已经走下坡路了,不服老不行啊,后来看出来了吧,你老老实实写你的武侠,不要冒充搞历史的,你的那点浅薄的东西在真人面前实在属于搞笑的,在南京还是在浙大让人家给哄下来了吧。

金庸的其他小说我就不说了,到现在已留不下什么印象,写中短篇,你不是古龙的对手。

高中的时候听说有个高人古龙,写了80多部武侠小说,我上那时读了四五十部吧,市场上能见到的都读了,那时是90年代初,没有网络,租书业还很时髦,我的一朋友恰好干租书,得天独厚,也就看了。

古龙的小说时代层次比较清晰,一看就能看出来那是早期的、哪是中晚期的,看过的实在太多,也只能蜻蜓点水把想起来的略提一下。早期作品没什么成器的,中期开始有了古龙自己的特点,《多情剑客无情剑》可为代表,小李飞刀的塑造已成为武侠中的一个标杆,甚至在周星驰《唐伯虎点秋香》也出现了小李飞刀的名字,打篮球的李楠也落了这么一绰号,“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看到过飞刀的人都已死了,这让我和朋友津津乐道。

不过喜欢此书也就限于此,中期作品里可以看出古龙独特的笔法初具雏形,却还远远没有成熟,我还是比较喜欢古龙晚期的作品。所以,中期作品中的楚留香和绝代双娇都不能打动我让我继续阅读,相对不是很著名的四道眉毛陆小凤还是不错的。

如果对武侠小说并不感冒,又想偶而涉足,我推荐《大人物》,在古龙的书中排名第十五,同样适合小女生看,晚期作品,风格与其他小说迥异,甚至可以说差别极大,写此书时古龙正“求新求变”(自序里说的),有些要向正统文学靠拢的意思。

《风云第一刀》、《边城刀声》、《天涯明月刀》(还有《飞刀,又见飞刀》?忘了是不是了)系列是古龙晚期典型武侠小说的代表,我那时候认为古龙的武侠就应该这么写(《边城刀声》是古龙的徒弟写的)。这个系列上可追溯到《武林外史》(注意啊,不是搞笑的电视连续剧),我当时跟朋友分析:沈浪—李寻欢—叶开、傅红雪,是上下传承的师徒关系,也是主线,他们最大的敌人:王怜花。

《白玉老虎》、《欢乐英雄》、《英雄无泪》、《流星蝴蝶剑》是至今仍在怀念的小说,写的不错,现在还想看看,笔法典型,且当时看有一定寓意,《大地飞鹰》也是如此。

记得当时认为寓意最为深刻的是《七种武器》,各自象征不同的人应当具备的素质,当时感慨颇多,现在想想够搞笑的。其中《孔雀翎》中的爱情写的太高了,写的不仅仅是“信心”,我当时还看出了“责任”,回头还得再翻翻。

《那一剑的风情》什么的是谢三少的事,味道就少多了,类似的没有味道的还有《惊魂六记》系列,看了《十万神魔十万血》和《圆月弯刀》,这里描写的刀才是真正的快,桥头见面,淡淡刀光,扭头逃跑,逃至桥尾时人打正中分成两半。

由此可见,古龙和金庸有着明显的区别:金庸是高手见面,千招都不算完,要打三天三夜,最后再拼内功,油尽灯枯后也不一定见分晓;古龙才真正考虑到人与人之间的区别,谁也不能跟别人一模一样吧,只一招,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其实古龙的现代背景的小说也很有特点,《枪手手枪》可以一阅。

那时朋友里有听评书《杀楚》的,爱温瑞安爱的死去活来,也推荐我看,这时我上大学了。

刚上大学那会同学都附庸风雅看些所谓的世界名著,我也跟着瞎混了一段日子,后来看看不是个事,这个领域都让文学家们占领了,我还是回来搞我的武侠吧,就读了温瑞安。

当时朋友极力推荐《逆水寒》,说其追杀场面的描写“太棒了”,有关“四大名捕”的当时还有《会京师》、《杀楚》以及《碎梦刀》、《大阵仗》这样的小故事,笔法跟古龙有些类似,又接触了《幽冥血河车》、《大侠萧秋水》,这才知道温瑞安的小说也分早、中、晚时期。

我现在仍是这样认为:温瑞安的小说圈子极小,难与金庸、古龙比肩,但读他的书的人都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文学功力并最终从事文字工作(不是自吹啊),这样才能细心挖掘他书中的一些词语和精髓,比如“寂寞高手”、“温柔一刀”,都是他首先使用的,现在报纸上经常见,用来形容某某人、某某球队、某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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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温瑞安也不学好,也跟古龙似的同时开写很多书,而且写不完(纯粹是为了挣稿费),《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本来说要写四本,就是“温柔一刀”、“惊艳一枪”什么的,结果到我不再看武侠时都出了五本了,而且还要继续写,《七大寇》系列也是如此。

期间还看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他的书,《刀丛里的诗》、《红电蓝牙》、《布衣神相》、《吞火情怀》……,既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

工作之后少再看,忙了,偶尔跟朋友一聊,知道这位会武术的大家又写到哪儿了。当笑话谈谈他笔下让飞碟吸走、在古代就见过上世纪40年代日本兵的关七(只可自己理解,人家温瑞安可没直接写出来)、当笑话谈谈他笔下江南霹雳堂新发明的暗器简直就是机关枪(也是只能自己理解),知道自己就此与少年时期的武侠梦诀别,哪怕是成人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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