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观后感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不是研究影视的专业人员,因此本篇文章虽看似影评,但并不涉及对于剧情、灯光、取景、镜头语言等一些专业问题的探讨,相比较这些,我更愿意将更多的笔墨放在影片最能触动我的一些地方。三毛在敦煌石窟中看到佛像发光,对此映现出她一生的种种,她将其称之为“开启生命密码”的地方,我想,好的电影抑或好的艺术品也是这样吧,一些片段或场景能够令你倾泄出往昔种种,对过往进行一次重新回顾,重新品味,重新审视,之后带着这种种酸甜苦辣的感触继续行走之后的漫长且短暂的余生。

这部影片是我近期看过的最好看,最有意义的电影,之前的《芳华》并未能给我如此大的触动,所以我决定为这部影片写一点东西。

一、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

影片中吴岭澜(陈楚生饰)面对弃理从文的困惑那一段给我很深的印象。黄昏时分,夕阳从窗外照入室内,投射出一片柔软的金黄色,很虚幻的色彩,似乎也蕴含着那个午后,一个少年对于未来,对于人生的困惑。为了想明白这个困惑,他有一段时间远离人群独自思索,无疑于他而言,那段自我思索的时光是丰盛且折磨的。这不由让我想起了我中学时代的那段时光。

我的学生时代也有过这样一个阶段,会思考人为什么要死,思考人活的意义是什么,思考我这一生要如何过。那个时候的学识与阅历并未能承载起这么厚重的哲学问题,于是一度偏离集体,甚而有些不合群。晚上躺到床上会为这种迷茫的想法有一种莫名的绝望感,常常在深夜泪流满面。

大学期间我也一直在思考我将如何过这一生,这种思考真的是如同梦魇一般不停的搅扰着我,大约在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我明确了弃理从文日后教书育人。因为有几个原因是我此生不愿放弃的:

1. 想一直坚持阅读,不想因为繁忙的工作逐渐失去这个爱好。

2. 想要在一个相对干净一些的地方工作,虽然钱老的《围城》也的确道出了校园内的一些勾心斗角,利益纠纷,但相比社会还是要干净很多。

3.想保留一些于人于世的单纯与善意。等到多年后,我的好朋友们在职场摸爬滚打,经历人情冷暖,甚而会变得有些迟疑和困惑,我希望她们来到我身边时,还愿意相信世界依然存在着善意与美好。那天跟小秦在奶茶店相聚,小秦说,这个世界,也需要你这一类人。我想,也许这也是我存在的意义吧。

想起之前上课,老师说的一段话,原句已经忘了,大体意思是这样:这个世界说真话很难,有时候为了保全自我也的确需要一些谎言和一些技巧,但我们要尽量做到不说假话,要保持自己的底线,这个底线,任何时候都不能有妥协。这是一个人保证完整人格所必须要有的操守。

二、找一个与你相爱的人结婚

那位因得不到丈夫的爱而性情大变的师母,让我忍不住想起了苏童《妻妾成群》里的颂莲与张爱玲《金锁记》里的曹七巧,都是无爱婚姻的牺牲品,不幸的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有着多么可怕的摧毁力量,简直将一个人扭曲到变形。

师母最终跳井,男老师大叫着她的名字,让我很是感慨。起初我对他是有一些愤恨的,他用冷战的方式消耗了一个女人的所有天真烂漫的激情与活力,可是反思之后又有所顿悟,他受了高等教育,而师母并未与他有相同的思想境界。两个教育程度差异太多的人是会在各种事情产生多种分歧的,而他所谓的变心似乎也就有一定的合理性了。我们不可否认人性中的确是有很多我们不愿承认的弱点的,我们批判它,却绝不能对其粉饰太平。近几年出现批判“伪道德”的风气,我觉得就是人们走出那种自视清高的“圣人”幻境,愿意站在真实的社会现实中来思考问题了。那些“伪道德”行为如同鲁迅曾讲过的“伪孝”一样简直是蛊惑人心的毒瘤。

男老师看着师母跳井后所显示出的惊慌,让我觉得,他似乎也并未那么不堪,那么冷血,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不幸的婚姻就是如此销蚀了两个人,能让两个原本独立善良之人遇到一起就开始变得互相仇视,激发出彼此恶毒的一面,最终乃至走向毁灭。前几年引爆新媒体阅读神话的咪蒙,曾在她的文章中写过她的父亲,一个半夜害怕小猫受凉而为其盖毯子的温柔男人,却对她的母亲拳脚相向,人性有时候真的是很复杂的,有其纯良的一面,亦有其恶毒的一面,而无疑,与不相爱的人结婚,激发出的是后者。

三、不信奉任何宗教,但对任何宗教都心怀敬畏与尊重

影片唯一让我落泪的一个场景是讲述沈光耀(王力宏饰)的那一段,一群穿着破烂身上脏兮兮的小孩在一个外国传教士的带领下唱着期待光明忘记苦难的基督教圣歌。在看到传教士没有双腿,双手扶地前行,并在大雨中对孩子们说:孩子们,我们继续唱歌吧,歌声能帮我们忘记饥饿,寒冷和恐惧。我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在那样几近绝望的环境下,这种信念无疑对人的精神有极大的支撑作用,也难怪越是偏远穷苦的边疆地区越是盛行宗教,那样艰苦的情境下,若没有信仰的支撑与抚慰,该怎样从容的度过那艰难漫长的一生。

很早前我便在《青春不过一场梦》里谈及对于宗教的态度,虽然马克思主义哲学让我们明白任何宗教不过是寻求一种虚无的精神寄托,以安抚现世中遭受种种苦难的民众,寻求一种心灵的解脱,而对于现世的很多问题,宗教并不能给出解决的方法、亦没有一个明确可行的答案。但随着对于宗教的了解,我发现宗教的存在无疑还是有它自身存在的意义与合理性的。如果没有宗教的产生,那么就会延迟人类由野蛮走向文明的路程,宗教在文化传播以及教化民众方面产生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之前一个男生问过我这样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说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而好人却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可成佛。我和老弟就此问题展开了探讨,老弟说,这是量变到质变的问题。我却觉得这应该结合佛教本身来看更为合理一些,常言道:佛渡有缘人。意思只要机缘成熟,并有向佛之心,佛门是随时向你打开的。这么理解的话似乎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如果坏人也要经历八十一难才得以成佛,那这么艰难的路途可能会令他望而生畏,因此势必要放低门槛,接纳每一个愿意从善向佛的人。从这个角度讲,宗教对于维护社会稳定,宣扬善念存在着难以否认的积极作用。

文章的最后,送大家影片中的一段话:

这个世界不缺完美的人

缺的是用内发出

真心

正义

无畏

和同情

愿你能够听从自己的内心,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唯有如此,待年迈之时,方能坦荡从容的说出:吾之一生,生而无畏,死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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